他的目光越过我，落在我身后没有关闭的电脑屏幕上。
那里，正是我为他悄悄截下的那张侧颜特写镜头，我甚至还偷偷调了个复古的滤镜。
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。
我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。
就在我恨不得当场钻进地缝时，他却收回目光，看向我，忽然轻声问：“我能出现在你的视频里吗？”
我怔怔地看着他，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
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。
我听到自己用发颤的声音回答：“只要你愿意。”
他走后很久，我才从那种飘忽不定的情绪里回过神来。
我坐在电脑前，看着屏幕上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，又看了看旁边文件夹里，那些我辛辛苦苦拍摄的老城宵夜素材。
一个疯狂的念头，在我脑海里逐渐成形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握住鼠标，将原本写好的视频标题草稿《独探老城百年小吃》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。
然后，重新敲下了一行字：“和神秘投资人吃遍老城宵夜”。
3、
我将一条置顶评论的回复删了又写，写了又删。
最后停在输入框里的，只有一行字：“谢邀，投资人今晚已经被我绑回了家。”
发送。
一秒后，评论区炸开了锅。
“卧槽！这是我能听的吗？林晚大大你不对劲！”
“绑回去干嘛？当然是吃干抹净啊！姐妹们，我先磕为敬！”
“楼上的，顾总的粉丝团三秒后到达战场，劝你快跑。”
我得意地挑了挑眉。
这次的新视频《和神秘投资人吃遍老城宵夜》数据好到爆炸，一夜之间涨粉三十万。
视频里，那个平日里在财经峰会上西装革履，不苟言笑的男人，正陪着我坐在路边摊的塑料凳上，笨拙地剥着小龙虾。
镜头拉近，顾淮生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沾了红油，他却毫不在意，只是抬眸看我，眼底盛着连夜市灯光都盖不住的温柔。
这条视频的评论区，除了我的粉丝，还涌入了大批“顾淮生粉丝团”。
“我瞎了，这真的是顾淮生本尊吗？他居然会陪人吃路边摊？！”
“呜呜呜，原来顾总私下是这个样子，也太宠了吧！这女人到底是谁啊？”
我正刷着评论傻乐，闺蜜苏晴的微信弹了出来。
是一张照片。
机场拥挤的人潮中，顾淮生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，手臂被一个同样穿着黑裙的女人亲密地挽着。
女人妆容精致，红唇惹眼，侧脸的线条优雅又凌厉。
照片下，是一行刺眼的标题：“知名策展人沈知意今日归国，疑似与旧爱顾淮生机场重逢。”
我脸上的笑容，一寸寸僵住。
沈知意。
这个名字我如雷贯耳，她是财经杂志封面的常客，也是顾淮生唯一公开承认过的恋人。
第二天，我约了顾淮生在常去的咖啡厅对稿。
他迟到了二十分钟。
出现的时候，领带微乱，眼底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。
我将一早为他手作的桂花拿铁递过去，他却伸手推了回来。
“以后别做这些了，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，“我们……只是合作关系。”
我愣住了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“可你明明答应过我，要继续出镜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