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.
某天,我整理储物柜,翻出狗尿垫铺在阳台:「以后就在这里解决。」
傅琛愣住了,眼睛瞪得圆圆的,声音里透着不可置信:「…在这里。」
「嗯。」我微微一笑,语气却不容置疑,「你不是狗吗?当然要用狗厕所。」
他僵在那里,脸红得快要滴血,手指死死揪着裤腰,进退两难。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了羞愤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茫然,仿佛他的世界观正在我恶趣味的笑容里寸寸碎裂。
我欣赏够了他的窘迫,才慢悠悠地走上前,伸出手——不是帮他提裤子,而是轻轻拍了拍他滚烫的脸颊。
「逗你的,傻狗。」我语气轻快,带着点戏谑的怜悯,「还真打算在这解决?阳台风吹屁屁凉不凉啊。」
他猛地喘了口气,像是终于被允许呼吸,但眼底的羞耻感更浓了,几乎要凝成实质。小狗飞快地提好裤子,转过身去,只留给我一个紧绷的、透着极大委屈的背影。
我忍不住低笑出声,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腰,下巴搁在他微微发抖的肩膀上。「生气了。」我对着他通红的耳廓吹气,「这么开不起玩笑?以前在谈判桌上把我往死里坑的时候,没见你这么纯情啊,傅总。」
「Lucky。」他闷声纠正,声音沙哑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赌气。
「哦对,Lucky。」我从善如流,手指却不安分地在他腹肌上画圈,「我的 Lucky。记住了,厕所在那儿。」我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,「你是人,不是真的狗。虽然…」我故意拉长语调,舌尖舔过他的耳廓,「你有时候比狗还听话。」
他身体猛地一颤,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,下意识地想挣脱我的怀抱,却又在下一秒强行忍住,只是肌肉绷得像石头。
看,多有趣。即使失忆了,身体的本能还在抗拒这种过分的亲密和羞辱,但「听话」的指令又压过了一切。
我松开他,转到他面前,捧起他的脸。傅琛睫毛颤抖着垂下,不敢看我。
「看着我。」我命令道。
傅琛挣扎了一下,缓缓抬起眼。那双眼睛里情绪复杂得惊人,有残留的羞耻,有依赖,有困惑,还有被我刻意忽略掉的、极深的受伤。
我心里某根弦轻微地动了一下,但很快被更强烈的掌控欲覆盖。
「记住了,我只说一次。」我盯着他的眼睛,语气放缓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,「我捡你回来,是因为我乐意。给你吃穿,教你规矩,是因为你是我的。我可以逗你,玩你,但不会真的作践你。明白吗。」
傅琛似懂非懂地看着我,喉结滚动了一下,很轻地点了点头。
「乖。」我奖励般地揉了揉他的头发,触感柔软。「去给我倒杯水。」
他如蒙大赦,立刻转身去了厨房,步伐甚至有些仓促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嘴角的笑意慢慢淡去,很突然地就回想到过去。
傅琛。
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画面。灯火辉煌的宴会厅,他端着香槟,被众人簇拥着,眼神淡漠地扫过我这个试图搭话、却被他助理拦下的「小公司代表」。那时他的眼神,和现在这只湿漉漉的大型犬,简直是两个物种。
还有那次至关重要的招标会。他的傅氏集团以毫厘之差压垮了我准备了半年的方案。散会后,在停车场,他降下车窗,对着失魂落魄的我,只说了两个字:「可惜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