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更新时间:2025-12-25 10:20:13

小夭跟两个小厮说了半天,他们还是坚持要把小夭送出去,小夭就拿出令牌压制他们,他们也不敢对小夭动手,最终,双方争执不下,闹到了族长处。

刚刚见面时小夭还是男子的样子,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女子,族长审视着她,等着她的解释。

小夭简直头皮发麻,只能在心里庆幸鬼方族长不出席大荒的重大场合,应该认不出她来。

她干笑了两声,“族长,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,我虽然不是獙君,但确实有獙君这个人,我和相柳都认识他。为了方便,我才用了他的身份。但我之前跟您说的话全都是实话。”

族长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些细节,直截了当的问:“为什么不走,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
小夭知道,在别人的地盘,打消对方的疑虑,不让对方怀疑她别有用心才是生存之道。小夭十分不好意思,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:“我......我就是心悦相柳,只想待在他身边,才不愿意离去。”

族长忽然朗声大笑,沟壑纵横的脸上笑意绽开:“原来是因为这个,抬起头来让我瞧瞧。”

小夭抬起头,族长捻须打量片刻:“嗯,不错,模样倒是生的端正。不过姑娘,这情爱之事讲究你情我愿,相柳既然要赶你走,你又何必强求呢?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小夭感觉到不妙,这样问下去,一会她真的要被赶出去了。她脑中飞速运转,突然心生一计,决定豁出去了,她看着族长,可怜巴巴的说:“早在清水镇,我就已经......已经是相柳将军的人了。没想到......没想到此刻他想始乱终弃,不想要我,还请......还请族长作主!”

族长沉思片刻,扬声吩咐:“来人啊,去把相柳叫过来。”

不一会,相柳进来了,行了个礼:“叔父”

族长郑重其事的说:“相柳啊,这女子大老远跑来,可见一片真心,你怎么能始乱终弃呢?”

相柳诧异的看向小夭,小夭对他做了个鬼脸,相柳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情况:“叔父,您别听她瞎说,我根本不认识她,请您将她赶出去”

小夭立刻反驳,“若你不认识我,洪江大人为何会把令牌给我?”

“谁知道你是从哪里偷来的”

“洪江大人是何等精明,岂会任由我偷他的东西。”

相柳对族长拱手:“叔父,此女子胡编乱造,请您不要相信她。”

小夭说:“族长,我说的话句句属实,请您明断!”

族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,像是在分辨谁真谁假,突然,他怒拍了一下桌子,指着小夭说:“哪里来的野蛮女子,满口胡言乱语,偷盗我族令牌,还在此胡作非为。来人,拖下去杀了,尸体丢进沙漠里喂狼!”

小夭心中一哆嗦,这鬼方氏的老头怎么这般阴晴不定,刚刚还和蔼可亲,怎么一转眼就要杀人了?几个侍卫上前来,就要把小夭拖出去。

相柳上前一步:“叔父且慢,此事容我自行处置。”

“相柳,这人你都不认识。还不知从何处偷来了我族令牌,她来到鬼方氏,一定没安好心,这人留不得啊!”

“我和她有些私怨,还请叔父允许我自行处置。”

“你刚刚不是说,你不认识她吗?”

相柳一时有些许尴尬,“认......认识”

“那好吧。你若有什么事不方便出面,记得来找我。”

“多谢叔父”相柳拉着小夭走出了殿门。

待小夭和相柳的身影消失在殿外,鬼方氏族长脸上的怒容瞬间褪去,哈哈大笑起来:“老顽固,你这个儿子倒是有几分意思,明明在乎人家,却要装作不在乎。几句话,便让他露了馅,我倒要看看,他能装到什么时候”转瞬又长叹一声,遗憾的拍了拍扶手:“可惜你不在了,不能与我一同看戏了……”

相柳气势汹汹地拉着小夭一直往外走,却不是回庭院的路。

小夭问:“你要带我去哪?”

“送你回去。”

“我不回去!”

“这可由不得你。”

小夭想挣脱相柳的手,奈何相柳力气太大,她根本挣脱不开,她几乎是被相柳半拖着走。路过一面门洞时,小夭扣住门墙死活不松,相柳才不得不停下来。

“我真的不走!”

相柳眉宇间凝着怒意,沉声斥道:“你知不知道,刚刚若不是我拦着,你就真的被拖出去杀了!”

“谁让你装不认识我的,你没来之前,我和你叔父聊的挺好的。”

“别以为你拿着令牌他就会完全信任你,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

“反正我是不会走的,你把我送出去了,我也会再来的。”

两人在甬道里僵持着,引得路人纷纷停下脚步观看。相柳没办法,只能先把小夭带回了庭院。

到了房门口,相柳突然掐住小夭的脖子,把她按在墙上,露出獠牙和妖瞳,恶狠狠地说:“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,别逼我杀了你!”

小夭咳嗽了两声,睁大眼睛看着他,“你今天的样子比那天可差远了,那天我都不怕,你觉得今天我会怕吗?你若真想杀了我,刚刚何必拉我出来,还省的你动手了。”

相柳怒意不减反增,手在小夭脖子上摩挲了几下,白皙的脖子在大手中如玩物一般,“既然非要送上门,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
相柳愤怒的宣泄,一口咬在小夭的脖子上。

小夭感觉到了痛,似乎比任何一次相柳吸她血时都痛,却忍着没有出声。过了一会,相柳松了口,在她耳旁微微喘息:“不痛吗?”

不知怎么,小夭突然感觉很委屈,眼眶渐渐红了,“没有想你的时候痛。”

相柳没有动,也没有说话,温热的呼吸喷在小夭脖子上,小夭感觉心好像也一点点化了,小夭带着哭腔轻声说:“别推开我了好吗,这些年,我真的很想你。”

相柳愣了一会,伸手抚平了小夭脖子上的伤痕,打开了一间房门,“你要住,就住这吧。”

说完,回了自己房间,门啪的一声关上。

小夭愣在原地,几颗眼泪滑落。

晚上,几个侍女送来了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,小夭洗漱了一下,很早睡下。

第二天早饭后,小夭听到旁边的屋子传来乐曲声,她走过去看,相柳房间的门开着,几个舞姬正在中央翩然起舞。相柳坐在旁边,津津有味地欣赏着。

相柳看到门口的小夭,招呼道:“小夭,你起来了,进来坐”

小夭走到房间里坐下,相柳随口问:“昨天睡的如何?”

“挺好的”

“这歌舞你觉得怎么样?”相柳和小夭说着话,却没有看小夭,眼神一直看着领舞的舞姬,舞姬柳腰轻摆,每一个动作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风情。相柳和她眉来眼去,暗送秋波。

“还不错,”小夭紧握着手中的酒杯,咬牙切齿的看着。

一曲毕,舞姬越发大胆,来到相柳身旁,给相柳倒了一杯酒,相柳接过酒杯喝了。

舞姬莞尔一笑,又倒了一杯喂给相柳喝了。相柳喝完,搂着她,给她也喂了一杯,舞姬顺势伏在了相柳怀里,两人耳鬓厮磨地低语着,样子十分亲密。

过了一会,两人愈演愈烈,舞姬忽然脸色泛红,相柳搂紧她的腰,眼看就要吻上她的脖颈......

小夭再也忍不住了,砰的把酒杯往桌上一摔,走过去扯开舞姬,冷声道:“下去”

舞姬不悦的扫了她一眼,向相柳投去求助的眼神。

“别理她,”相柳嘴角噙着笑意,伸手就要再次将舞姬拉进怀里。

小夭一把打掉相柳的手,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粉,打开塞子,在舞姬们面前晃了晃:“这瓶药粉,是特制的毒药,若碰到脸上,会让皮肤反复溃烂,终生不愈,你们想不想试试。”

几名舞姬停下了动作,观察着相柳的反应,小夭说:“你们看他也没用,这毒药是我独家配制,只有我有解药。

你们自己盘算一下,为了一个客人毁了容貌,划不划算。”几名舞姬面面相觑,纷纷退下了。

待舞姬走后,相柳拿过她手中的药瓶,不屑地说:“你这种雕虫小技,也就骗骗她们可以。”

小夭道:“你这种雕虫小技也就骗骗你自己可以!若想赶我走,不妨想点高明点的招数!”

相柳轻笑了两声,“你这人倒是好笑,我不过是寻常寻欢作乐,竟被你说的像是别有深意一般。”

“你以前看歌舞只是欣赏,何曾好色过?”

“人都是会变的,我以前不喜欢,不代表现在不喜欢。”说着,就要从座位上起身。

“你要去哪?”

相柳无奈地说:“你这么霸道,毁了我的好兴致,又赖在我这不走,我只好出去找乐子了。”

“不就是跳舞和喂酒吗,我也会啊。”

“你?”相柳打量了她一番,笑出声来,“可惜,我不喜欢你这种的。”

“难道我还不如刚刚那个舞姬?”

“你还真是说对了,你还真没她风情万种。”

“看来你还不是真的好色,好色之人不都是来者不拒吗?”小夭站起来,盯着相柳的眼睛,“还是说,你怕和我假戏真做,动了真心?”

相柳回到座位上坐好,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夭,一副我看你表演的样子。

小夭学着舞姬的样子,一手端起酒杯,一手轻轻搭在相柳肩上,将腰肢送到了相柳怀里,相柳身子僵了僵,迟迟没有动作。

小夭说:“怎么,不敢搂着我?”

相柳迟疑的搂住了小夭。

小夭静静盯着相柳,眼神中没有风情万种,只有真诚的思念和浓烈的爱意。两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彼此,一根丝线在眼神之间交织,迅速织成了网,旖旎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荡开……

两人都赌自己能控制住,可一旦对视起来,两人都有些失控。

酒杯已经到了相柳嘴边,相柳却忘了喝,小夭把酒杯往相柳嘴唇上碰了碰,相柳才反应过来,仰头喝下。小夭看着相柳的喉咙滚动了一下,突然觉得心跳有些加速,连忙把酒杯放回了桌上。“该......该你喂我了”

相柳也有些迟钝,倒了一杯酒,正欲端起酒杯,小夭突然轻轻按住了相柳的手臂。

纤纤玉指滑过雪白绸缎,顺着衣物,碰到了他的手腕,小夭从他的身上滑下,屏息凝神,三指合拢,放到了脉搏处。

相柳心乱了几下,片刻后已经平静,一动不动地由着她探脉,待小夭探完,相柳说:“可探出异常了?”

“没有”

“你大费周章的给我表演,就为了给我探脉?何不直接说,我由着你探便是。”

小夭在心里嘀咕:“还不是你灵力高强,怕你用灵力掩盖脉象,才选择趁其不备。”嘴上却一本正经的问:“你那天究竟为什么会变成那样,你身体真的恢复好了吗?”

相柳收回了手,“跟你说过了,灵力一时不稳而已。”

“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?”

相柳侧过头看着她:“我告诉你,你就离开吗?”

小夭探完脉已经达到目的,可此刻依然坐在相柳身前,与他的距离非常近,相柳又正看着她,小夭突然觉得脸有些发热,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和相柳周旋,“那我不要知道了”,连忙丢下一句话,慌乱的出了屋子。

小夭回到房间关上门,只觉得心狂跳不止,暗暗责怪:“这是想的什么馊主意!不是撩拨相柳吗,怎么自己这么沉不住气!真是丢死人了!”小夭觉得有些热,走到窗前打开窗户,淡淡的荷花香气飘来,小夭逐渐平静。

她不禁想,如果相柳身体真的没有什么问题,那他又为何不肯接受自己呢?还是说有什么是脉象探不出来的?她想不明白。但她肯定的是,只要她一直待在相柳身边,总有一天能搞明白的。

可她昨天偷跑出来,一夜没回去,估计父王又要派人四处找她了。

她回到案前,写了一封信,告诉父王,她在外面交了一个新朋友,跟着那个新朋友玩一阵子再回去,让他们不要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