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不去了。
她看着他的脸，舔了舔他的嘴唇。
罢了。
当个凡人，似乎也不错。
2
第二天，沈修竹醒了。
他睁开眼，觉得神清气爽。多年的咳嗽停了，胸口的闷痛也消失了。
他以为是自己睡了个好觉。
他抱着胡绥绥，亲了她一口。
“绥绥，我好了！”
胡绥绥在他怀里“叽叽”叫了两声。
从那天起，沈修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。
不仅如此，他读书过目不忘，下笔如有神。以前晦涩难懂的经义，现在一看就通。
胡绥绥知道，那是她的本源妖力在给他洗筋伐髓。
他现在，比世上任何一个天才都要聪明。
他很快考中了秀才，又考中了举人。
一路考到了京城。
殿试那天，他发挥得极好，文章被皇帝御笔亲提，钦点为状元。
一时间，状元郎沈修竹的名字传遍了京城。
他住进了皇帝赐的状元府。
府邸很大，很气派。
他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抱着已经长大了不少的胡绥绥，站在院子里。
“绥绥，你看，我答应你的大宅子，有了。”
他的眼睛亮晶晶的，比天上的星星还亮。
胡绥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。
她现在已经能化作人形了。只是法力尽失，跟普通女孩没什么两样。
她常常变成人，穿着最简单的布裙，给他洗衣做饭。
府里的下人都以为她是沈修竹从乡下带来的未婚妻。
沈修竹也从不解释。
他对她还像以前一样好。
给她买京城最好看的衣服，最好吃的点心。
晚上依旧同床共枕，只是他睡床上，她化作小狐狸，睡在他枕边。
他说：“绥绥，等我再稳定一些，就娶你过门，让你当状元夫人。”
胡绥绥信了。
她一颗狐狸心，都扑在了他身上。
山里的岁月，渡劫的痛苦，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。
她现在，只想当他的新嫁娘。
皇帝想把最受宠的昭阳公主许配给他。
他拒了。
他说他已有婚约。
满朝文武都说他傻，为了一个乡下女子，放弃了当驸马的机会。
胡绥绥听到下人议论时，心里甜得冒泡。
你看，他那么好，一定是爱惨了我。
终于，他们的大婚之日定下来了。
就在一个月后。
胡绥绥每天都开心得不得了。她亲自绣嫁衣，亲自布置新房。
沈修竹看着她忙碌，只是笑。
那笑容，还和当年破庙里一样温柔。
3
大婚前夜。
新房里红烛高照。
胡绥绥穿着一身简单的红衣，坐在镜子前。
沈修竹走进来，手里端着一个托盘。
托盘上放着一杯酒。
“绥绥，累了一天，喝杯酒吧。”
他把酒杯递到她唇边。
胡绥绥看着他，他的眼睛在烛光下很亮，但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，她看不清。
她心里忽然有点不安。
“我不喝酒。”她说。
“听话，”他的声音很柔，“这是合卺酒，我们提前喝了。”
他的语气不容拒绝。
胡绥绥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张开了嘴。
酒很香，但是入喉之后，一股奇怪的麻痹感瞬间传遍了四肢。
她眼前一黑，软倒在沈修竹怀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