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恒手中的热酒 “当啷” 一声掉在雪盐地上，酒液瞬间冻结成冰，他双腿一软，竟直接跪倒在雪地里：“是…… 是赵轩逼我们的！他说柳家要是把账本交给朝廷，我们所有人都得死！我们当时鬼迷心窍，就…… 就跟着他做了傻事！这些年，我每天都做噩梦，梦见柳家的人来找我报仇……”
赵轩的尸体已被仵作抬回大理寺检验，此刻雪屋中央只留下那块深色的血迹印记。墨云深走到屋顶琉璃窗下，调整窗棂的角度 —— 阳光透过琉璃，在寒玉岩墙上投下的七彩光斑突然变成了燃烧的茅屋形状，随着雾气的流动，茅屋的影子竟缓缓向血迹印记移动，仿佛当年的惨剧正在此处重演。“这雪屋本身就是个杀人机关。” 墨云深的声音打破了寂静，“寒玉岩的气孔储存致幻剂，雪盐中混入的粉末增强效果，琉璃窗的光线折射制造鬼影，再加上铜炉的雾气，所有元素加在一起，就能让心存愧疚的人产生最恐惧的幻觉。”
他指向寒玉岩墙面的某处气孔：“这些气孔的排列方式很特殊，能将致幻剂的香气导向特定方向 —— 正好是赵轩昨天坐着的位置。凶手算准了时间，在你们产生幻觉时动手，用冰做的凶器杀死赵轩，冰锥在低温中缓慢融化，不留任何痕迹。”
赛义德听到这里，突然瘫坐在雪屋门口，银质酒壶从手中滑落：“柳娘…… 柳娘肯定就是柳家的人！她卖给我寒玉岩和雪盐，就是为了报仇！”
第二章 雾中真相：致幻剂与旧丑闻
琉璃馆的账房位于前堂二楼，是间宽敞的阁楼，窗外正对着那座七彩琉璃穹顶。账房中央的紫檀木桌上摊着厚厚的客人登记册，墨云深和萧无涯坐在桌前，烛火的光芒在纸页上跳动，将那些熟悉的名字映照得格外刺眼 —— 赵轩、王恒、李伟…… 近半个月来，这五人的名字每天都会出现在登记册上，且每次都选择在申时进入雪屋，体验时间恰好是一个时辰，与致幻剂发作的时间完全吻合。
“申时是一天中阳光角度最特殊的时刻。” 墨云深用朱砂笔在纸上画了个琉璃窗的示意图，“此时阳光透过琉璃窗，在雪盐地上投下的光斑角度为四十五度，正好能与寒玉岩墙面的气孔形成反射，将致幻剂的香气精准地导向雪屋中央。凶手算准了这一点，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动手。”
萧无涯翻开从大理寺调来的柳家灭门案卷宗，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案件的细节：柳家世代经营江南盐场，是青龙案中被影组织打压的柳氏家族旁支。三年前除夕夜，柳家四口被人杀害，家中财物却完好无损，现场只留下半本被烧毁的账本和几滴不属于柳家人的血迹。当时负责此案的官员将其定为 “盗匪抢劫案”，草草结案，可半年后，有人匿名向大理寺举报，称凶手是赵轩等官宦子弟，动机是抢夺柳家手中的影组织罪证。
“举报信没有署名，却附了张双鱼玉佩的草图。” 萧无涯指着卷宗中的插图，“玉佩是柳家小儿子柳明的生辰礼，上面刻着‘明’字，举报信说，这枚玉佩被赵轩抢走了。我们当时追查过，可赵轩说玉佩是他从波斯商人手里买的，没有证据，案子就不了了之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