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我就出现在一家高端酒局上。穿了条小白裙，扎着低马尾，看起来人畜无害。
“苏清然？没听过啊。”一个制片人端着酒杯打量我。
“我是新人！”我双手捧杯，笑得灿烂，“今天能来见各位前辈，紧张死了！”
我故意手抖，红酒洒了一点在裙子上。全场哄笑，我慌忙拿纸巾擦，脸涨得通红。
“哎哟别擦了，裙子脏了没事，人没事就好。”张伟的搭档老刘笑呵呵凑过来，“小姑娘挺可爱的。”
“刘哥您太温柔了！”我仰头看他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我一直觉得您特别有才华，上次《寒江雪》的运镜，我都背下来了！”
他乐得合不拢嘴：“真的？那你可得来我组里试试！”
“可……张导好像不太喜欢我。”我声音低下去，像只受惊的小鸟。
“张伟啊……”他摆摆手，“那人脾气臭，你别往心里去。其实他私下说过，你那场雪地戏，挺拼的。”
我眼睛一亮：“真的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他凑近，“不过啊，他这人有个习惯——喜欢收‘心意’。你懂的，不是钱，就是点‘表示’。”
我装傻：“啊？表示？怎么表示呀？”
他暧昧一笑：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我笑着点头，心里却把这句话记进黑名单。
酒局结束，我蹲在路边吐得昏天黑地。助理小跑着递来温水：“清然姐，你干嘛这么拼？”
我擦掉嘴角，笑出声：“你不觉得吗？他们越觉得我傻，我越能听见真话。”
回到出租屋，我打开电脑，把今晚录的音转成文字，贴进一个文件夹——“棋子们的秘密”。
然后点开心理学课程视频，戴上耳机。
屏幕里老师说：“认知失调，是指人在行为与信念冲突时，会自动合理化自己的选择。”
我点点头，记下笔记。
第二天，我报名了高级表演班。刷卡时，收银员问：“你确定要报这个？两万八，不退不换。”
我刷卡签单，笑着说：“退了也没用，我已经没退路了。”
晚上，我收到杨琳助理的微信：“老师说你挺有意思的，约你下周聊聊。”
我回了个笑脸。
然后打开文档，写下新计划：接近张伟司机，目标：行车记录仪。
窗外，天快亮了。
我对着镜子练习微笑——要天真，要无辜，要让人放下戒心。
镜子里的女孩，眼睛亮得吓人。
第三章：
我蹲在停车场角落，手里捏着刚拍的照片——张伟的车，车牌尾号778，黑色奔驰，车门上还有道明显的刮痕。我盯着看了足足十分钟，直到手机震动。
“清然，刘哥那边说可以安排你去试个广告，小角色，但好歹是个机会。”小助理兴奋地发语音。
我回了个“嗯”，没说话。
机会？这种施舍一样的小角色，我要来干嘛。我想要的是把张伟踩在脚下的那天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把照片发进一个匿名邮箱，备注：目标车辆信息确认。
然后我站起身，拍了拍裙子。今天穿的是条淡蓝色连衣裙，配白色小外套，头发扎成低马尾，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。
我绕到奔驰后方，假装在找自己的车，手里拿着手机，对着车牌拍了张“自拍”。拍完还傻乎乎地笑了一下，好像在发朋友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