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时笑得差点背过气去，说我疯了。
可我现在站在这儿了。
台下有人开始抹眼泪，主持人示意我发表感言。我握紧奖杯，露出标准微笑。
“谢谢组委会，谢谢导演，谢谢所有支持我的人。”我顿了顿，“特别感谢一个人——张伟导演。没有您当年在雪地里的‘指导’，可能就没有今天的我。”
台下瞬间安静。
我继续说：“您教会我一件事：在这个圈子里，要么被人踩在脚下，要么自己站起来。我选了后者。”
掌声忽然变得热烈，夹杂着几声惊呼。我知道很多人听出了弦外之音。
但我无所谓。
领奖结束，我走下台，助理小跑着迎上来：“清然姐，外面记者都在堵你！”
我换上大衣，对着镜子补了口红：“让他们等着。”
“可……张伟那边刚发了条微博，说你忘恩负义，他当年差点收你当徒弟呢。”
我轻笑一声：“他当年差点摸我大腿的时候，怎么不说自己是师父？”
小助理吓得捂住嘴。
我拉上围巾，朝门口走：“去趟公司，我那份《娱乐圈生存守则》写完了，今天就发。”
她跟在后面小声问：“真要公开那些事？包括张伟受贿，还有林薇薇买奖的事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我停下脚步，回头看她，“你以为我熬了三年，就为了站在台上说谢谢吗？”
“可……陈默那边……”
“陈默？”我冷笑，“那个一边夸我有灵气，一边和林薇薇睡了三年的男人？他也配提我？”
小助理不敢说话了。
我推开后门，冷风扑面而来。和三年前一样的雪，正静静落下。
但这一次，我不用跪着了。
我掏出手机，给杨琳发了条消息：“姐，明天发布会，我准备好了。”
然后抬头看了看夜空。
雪落在睫毛上，很轻。
第二章：
我坐在咖啡厅角落，捧着热拿铁，小口小口地喝。玻璃窗上结了层薄雾，我把脸贴上去，看着外面人来人往。
“清然？真的是你！”一道女声从门口传来。
我转头，是林薇薇的助理小敏。她穿着高跟鞋哒哒地走过来，眼神上下扫我：“哎哟，这不是咱们‘雪地美人’吗？听说你被张导一句话封杀了？”
我眨眨眼，装傻：“啊？没有的事，可能误会了。”
“得了吧。”她冷笑，“整个圈都知道你得罪了张伟，以后谁敢用你？劝你趁早改行，别在这儿浪费时间。”
我低头搅着咖啡，声音软软的：“可我真的好喜欢演戏……我只是想努力一次。”
她愣了下，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。我趁机红了眼眶：“我知道我笨，也不懂规矩……但我真的不想放弃。”
她摆摆手走了，临走还翻了个白眼。
等她背影消失，我掏出手机，打开录音软件——刚才那段话，清清楚楚录了下来。
“张导当年差点收你当徒弟”？哈，编都懒得编。
我收起手机，换上甜笑，拨通杨琳经纪公司的电话：“您好，我是苏清然，之前和杨琳老师合作过群演，想请教一下表演课的事……对对，就是那个跪雪地的戏，我一直记得呢，太震撼了。”
挂了电话，我打开备忘录，写下一行字：张伟，受贿记录，目标：财务流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