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晚上七点的约定还有两个小时。
看来他们是想先稳住我，晚上再算账。
我准时到达公司。
HR部门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微妙。
显然，上午的PPT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。
"陆小姐，这是您的离职文件。"
HR经理推过来一叠文件。
我仔细看了一遍。
除了标准条款，还多了一份保密协议。
"这是什么意思？"
"公司规定，离职员工不得对外透露公司内部信息。"
"包括我的工作成果？"
"那当然是公司财产。"
我笑了。
做牛做马的时候，说是公司财产。
现在要把我扫地出门，还想堵我的嘴？
"这份协议，我需要律师看过才能签。"
"这是公司标准文件，没什么好看的。"
"那我就不签了。"
HR经理脸色变了："不签的话，您的离职证明……"
"会写'因严重违纪被辞退'，对吧？"
我站起身。
"随便你们。反正……"
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。
"过几天你们可能也需要离职证明了。"
她愣住了："什么意思？"
"没什么。"我转身离开，"就是提醒一下，集团审计部的人，下午会到。"
身后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。
看来消息传得比我想象的快。
6
晚上六点半，我到达蓝调酒吧。
这是苏曼常来的地方，号称是高端商务人士的聚集地。
我故意早到了半小时，想看看他们准备了什么。
果然，包厢里已经有人了。
不只是苏曼和江承泽。
还有市场部的其他几个核心成员。
看来这不是谈判，是批斗会。
我推门进去时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。
苏曼坐在正中央的位置，手里端着红酒杯。
"小陆来了。"
她脸上挂着虚伪的笑。
"坐吧。"
我在门口最远的位置坐下。
"苏总监，有话直说吧。"
"别这么见外。"她晃了晃酒杯，"来，先喝一杯。"
"我不喝酒。"
"今天必须喝。"她的笑容冷了下来，"这是践行酒。"
"践行？"
"对啊，送你离开的践行酒。"
她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。
"小陆，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。"
"没想到你会恩将仇报。"
"那份PPT，真是让我寒心啊。"
她一边说，一边把酒杯举到我面前。
我没接。
"怎么，不给面子？"
"苏总监，咱们就别演了。"
我抬头看着她。
"你叫我来，不就是想让我撤回举报吗？"
包厢里瞬间安静了。
"你说什么举报？"苏曼的表情僵了一下，"我听不懂。"
"装什么装？"
江承泽突然开口。
"审计部的人下午已经去了财务部，你满意了？"
原来他们已经知道了。
"这才刚开始。"我说。
"你到底想怎样？"旁边一个同事忍不住问，"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，何必呢？"
"是啊，晚宁。"另一个人附和，"苏总监也是为了部门好。"
"为了部门好？"
我环视一圈。
这些人，平时没少占我便宜。
加班的时候让我帮忙，功劳到手就装不认识。
现在倒是团结一致了。
"各位。"我站起身，"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帮她说话。"
"因为你们都不干净，对吧？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