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起身，将通知书折好放进包里。
"这份通知书我收下了。不过……"
我停在门口，回头看了他们一眼。
"游戏才刚刚开始。"
推开门的瞬间，我听到苏曼不屑的笑声。
"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，几句话就炸毛了。"
江承泽应和着："你别跟她一般见识，她就是接受不了现实。"
"还是你懂事。"苏曼的声音里带着赞赏，"晚上有个饭局，高层都会去，你陪我一起？"
"好。"
我站在门外，将手机里早就编辑好的邮件调了出来。
收件人栏里，赫然是集团董事会全体成员的邮箱地址。
主题：关于市场部严重违规行为的实名举报。
正文第一句：本人手中掌握市场部总监苏曼授意财务造假的完整证据链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方。
三年了，我不是没有准备。
那些被改过的数据，被做过手脚的合同，被挪用的项目资金……
每一笔，我都留了备份。
原本想着给彼此留点体面，可是他们不要。
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
手指按下的瞬间，我听到会议室里传来江承泽的笑声。
他说："今晚庆祝一下吧，终于把麻烦解决了。"
麻烦？
原来三年的感情，两年的并肩作战，在他眼里只是个"麻烦"。
我关掉手机，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身后的落地窗外，夕阳正在坠落。
就像我们的关系，终于走到了尽头。
3
离开公司大楼时，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我站在路边，看着这栋我奋斗了两年的写字楼，每一扇亮着的窗户都像在嘲笑我的天真。
手机震动起来，是江承泽。
我直接挂断。
他又打，我再挂。
第三次，我终于接了。
"你发什么疯？那封邮件是怎么回事？"
他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慌乱。
"哪封邮件？"我装傻。
"别装了！董事会已经收到了，说要彻查市场部！"
原来集团的反应这么快。
"哦，那封啊。"我慢悠悠地说，"我只是把一些有趣的东西分享给了该知道的人。"
"陆晚宁！"他几乎是吼出来的，"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？你这是在毁掉整个部门！"
毁掉？
我想起两个月前那个雨夜。
服务器遭到攻击，客户数据面临泄露风险。
所有人都慌了，包括苏曼。
是我连续工作了72小时，一行一行地检查代码，最终找到了漏洞并修复。
那次如果处理不当，损失至少上亿。
可第二天的庆功会上，苏曼站在台上侃侃而谈她的"危机管理能力"，而我这个真正的功臣，连名字都没被提及。
江承泽当时还安慰我："别计较这些虚名，做事要看长远。"
长远？
我的长远就是被一脚踢开？
"毁掉的不是我。"我说，"是你们自己。"
"你——"
"江承泽。"我打断他，"你还记得去年Q3的标书吗？"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当然记得。
那个价值八千万的项目，原本是要流标的。
因为负责的同事在数据上出了纰漏，被竞争对手抓住把柄。
是我连夜重做了全部方案，用新的角度说服了客户。
那份方案，最后署名是苏曼和江承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