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老板看来今晚手气不错，”赵延舟笑容不变，手上的力道却让对方面容扭曲，“要不要去VIP室玩两把？”
“不、不用了...”男子冷汗直冒，“我这就回家...”
“明智的选择。”赵延舟松开手，语气轻描淡写，“需要我叫车送李老板吗？”
“不敢劳烦赵先生，我自己走，自己走...”男子慌忙带着同伴溜走，甚至不敢回头看许清如一眼。
人群散去，赵延舟转向许清如，目光在她被捏红的手腕上停留片刻：“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，谢谢赵先生。”许清如低声说，整理着被扯乱的衣襟。尽管表面镇定，她的手指却在微微发抖。
赵延舟沉默一瞬，突然握住她的手臂：“跟我来。”
他带她穿过人群，径直走向员工通道。许清如以为他要带她去见领班投诉，却发现他熟门熟路地拐进一间私人休息室——那是赌场为顶级VIP准备的专属空间。
“坐下。”赵延舟按下内线电话，“拿医药箱来，再要杯热茶。”
许清如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已经浮现清晰的指痕，甚至有些破皮。“真的没事，只是小伤...”
赵延舟没理会她的推辞，单膝跪地查看她的伤口。他打开侍者送来的医药箱，动作熟练地为她消毒上药。许清如怔怔地看着他专注的侧脸，忽然发现他右眉骨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，平时被精心遮掩，此刻在近距离下清晰可见。
“那种人渣，你不该忍气吞声。”赵延舟突然开口，声音低沉。
“在这种地方工作，难免会遇到...”
“难免？”他抬起头，目光如炬，“就因为难免，就要默默忍受？”
许清如避开他的视线：“我需要这份工作，赵先生。投诉客人只会让自己丢饭碗。”
赵延舟沉默片刻，轻轻将创可贴贴在她手腕上：“以后遇到这种事，直接找我。”
“我不能总是依赖您...”
“为什么不能？”他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“许清如，你明明可以接受我的帮助，为什么非要这么倔强？”
“因为除了倔强，我一无所有。”许清如抬起头，眼中泛起水光，“您不会明白，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，自尊是最后一道防线。如果连这都失去，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。”
赵延舟凝视着她，眼神复杂。许久，他轻叹一声：“我明白的比你想象的多。”
他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信封：“港大商学院有个奖学金项目，我觉得你很合适。”
许清如没有接：“赵先生，我不需要怜悯。”
“这不是怜悯，”赵延舟语气强硬，“这是机会。你有才华，不应该被埋没在这种地方。申请材料我都准备好了，你只需要签字。”
许清如打开信封，里面果然是一份完整的申请材料，甚至附上了教授推荐信。奖学金金额足以覆盖她全年学费和生活费。
或许是vip包厢的灯光太绚烂，也或许是赵延舟的温柔，让人一下就沦陷，许清如大脑一片空白，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她轻声询问，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攥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