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延舟没说话,只是定定的看着许清如。他站在落地窗前,暖黄色灯光推射在他身上,矜贵的气质,让维港沦为做配的背景。
许清如握紧信封,感觉心中的防线在一点点崩塌。
维港每天都在燃放烟花,许清如从未认真欣赏过,只有今晚,她才发现维港的烟花原来这么璀璨,这么让人心驰神往…
那天过后,俩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。赵延舟最近似乎有些忙,一直都没来。许清如有些失落,但很快,她又告诫自己,不要太沉溺其中。
04
直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雨夜。许清如下班时已是凌晨,天空瓢泼大雨。她站在屋檐下犹豫是否要花这笔打车钱,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她面前。
车窗降下,露出赵延舟棱角分明的侧脸:“上车吧,顺路送你。”
“不用了赵先生,我等等雨停。”
“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。”他语气不容拒绝,“上车。”
车内空间宽敞,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和赵延舟身上的雪茄味。许清如拘谨地坐在一角,裙摆湿漉漉地贴在腿上。
“住哪里?”赵延舟问。 “西营盘。”她说了一个大概地址。
沉默在车内蔓延。许清如偷偷打量赵延舟,他正低头查看手机,光线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。确实如杂志所说,帅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“为什么对我总是这么客气?”他突然问,眼睛仍看着手机。
许清如措手不及:“我...只是遵守规定。”
“赌场里每个人都在打破规则,只有你坚守。”赵延舟终于转头看她,目光如炬,“为什么?”
“有些底线不能破。”许清如轻声说,“一旦开始妥协,就会一直妥协下去。”
赵延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,没再说话。
车到达目的地,许清如道谢后正要下车,赵延舟递来一把黑伞:“拿着,别淋湿了。”
“我怎么还您?”
“下次来皇廷时带给李姐就行。”
许清如接过伞,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掌,一阵微妙的电流窜过。她仓促道别,冲进雨中。
那把伞她最终没能还回去。因为第二天赵延舟来皇廷时,直接找到了她。
“伞呢?” “在寄存处,我去拿。” “不用了。”赵延舟摆手,“陪我吃个夜宵,就当还了。”
许清如犹豫了。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——跨越那条职业界线,踏入未知领域。
赵延舟看穿她的顾虑:“只是一顿饭,许小姐。我还不至于强迫一个女人。”
最终她同意了。那顿饭在一家隐秘的粥面店,赵延舟似乎是常客。他熟练地点了几样招牌菜,与在赌场时的张扬判若两人。
“你经常来这里?”许清如好奇。“小时候伯父常带我来。”赵延舟淡淡道,“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,后来他去世了,我偶尔来怀念。”
许清如惊讶于他的坦诚。那晚他们聊了很多,从港大课程到香港美食,从上海弄堂到维多利亚港。许清如发现赵延舟并非表面那般玩世不恭,他见识广博,思维敏锐,对艺术和文学都有独到见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