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海。”
“为什么来赌场工作？”
“薪水高。”
许清如的回答总是简短克制。她知道赵延舟这样的男人危险又迷人，而她只是飞蛾，经不起燃烧。
在一个周五的深夜。许清如像往常一样结束工作，此时已是凌晨两点，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出皇廷后门。小巷昏暗，只有一盏老旧的路灯投下微弱光芒。她刚要走向公交站，却听见角落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。
循声望去，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蹲在墙角，衣衫褴褛，脸上沾着污渍。许清如心一软，走上前轻声问：“小妹妹，怎么了？需要帮忙吗？”
小女孩抬起头，眼睛哭得红肿：“我...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。”
许清如正要开口，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：“这么晚还在外面，不安全。”
她猛地转身，看见赵延舟倚在路灯柱旁，不知已站了多久。他脱去了西装外套，白衬衫袖口随意挽起，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，整个人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，多了几分慵懒随性。
“赵先生？”许清如惊讶道，“您怎么...”
赵延舟没回答，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许清如简单说明情况后，赵延舟蹲下身，与小女孩平视：“还记得家在哪里吗？或者爸爸妈妈的电话？”
小女孩怯生生地报出一串号码。赵延舟拿出手机拨通，简短交谈后对许清如说：“她家人很快就到。”
等待的间隙，赵延舟去街角的7-11买来热牛奶和三明治，递给小女孩。许清如看着他细心照顾孩子的侧脸，心中泛起微妙波澜。这个在赌场上挥金如土的男人，此刻却展现出意想不到的温柔。
小女孩的家人很快赶到，千恩万谢后带着孩子离开。小巷重归寂静，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赵延舟的语气不容拒绝，“这个时间，公交车已经停了。”
许清如犹豫片刻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这次她没有拒绝他递来的外套，香港深夜的凉意确实刺骨。
车驶过凌晨的街道，霓虹灯在车窗上流淌成斑斓的河。许清如靠在副驾驶座上，疲惫让她暂时卸下防备。
“那个孩子...”她轻声说，“让我想起小时候的自己。”
赵延舟侧头看她一眼：“怎么说？”
“我父母很早就分开了，妈妈一个人带大我。”许清如望着窗外，“有次我走丢了，妈妈找了我整整一夜。从那以后，她再忙都会准时接我放学。”
赵延舟沉默片刻，突然转动方向盘，拐向另一条路：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“去哪里？我明天早课...”
“不会耽误太久。”
车停在维多利亚港畔。凌晨三点的港湾静谧如梦，对岸的霓虹倒映在水中，随波光碎成万千星辰。赵延舟为她拉开车门，夜风裹挟着海水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“每当我需要静心时，就会来这里。”赵延舟靠在栏杆上，点燃一支烟，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，“看看这片海，就会觉得所有烦恼都微不足道。”
许清如望着他被夜色柔化的侧脸，突然问：“赵先生也会有烦恼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