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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外穿越到原始部落后,我受尽了苦楚。
就连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也因为坏境艰苦死掉了。
我本以为自己会在蛮荒里耗尽一生。
直到某天,我穿着兽皮耕地,一辆私人飞机在我头顶划过。
飞机上下来的是五年未见的老公,他满眼心疼将我接了回去。
对我百般呵护,万般补偿。
我也渐渐放下心结,开始新生活。
可深夜,我却听见他和小秘书谈话。
“阿言,嫂子在原始部落可受了不少罪,你就不怕她知道真相和你翻脸吗?”
季言搂住她的细腰,笑得放肆。
“不可能!何雪那个蠢货,坚信这一切只是穿越。当初多亏我设计把她扔去那鬼地方,不然哪能和你逍遥快活......’
这一刻,我只觉得天旋地转。
原来我的苦难是他的游戏,我的孩子是他快活的祭品。
既然如此,那我便重回部落当族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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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内,季言的话像刀子一样,刺得我五脏六腑都在发痛。
也许我该站出来,与他撕破脸面。
但现实里我仿佛被定住了,只能听着他们肆意的嘲笑声。
顾玉穿着张扬的红色包臀裙,贴近季言。
声音娇嗲又刻薄。
“阿言,你看她刚才吃饭时,就像饿死鬼投胎,几辈子没吃过饱饭一样!真狼狈!”
“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啊?”
季言依然是那副清隽矜贵的样子,
视线顺着领口往下,是一枚暧昧的红痕。
他淡淡道。
“别说了,这场游戏已经结束了,你我之间还是注意点分寸吧。”
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紧,
钝痛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他们不知道,在那个食不果腹、衣不蔽体的原始部落。
我是如何拖着孕肚,在泥泞里刨食的。
更不知道,孩子出生时只有微弱的呼吸,在我怀里一点点变冷,最后彻底失去生机的心痛。
而这一切,在季言眼里,只是一场游戏。
“阿言,那我想和你肩并肩,参加明天的晚宴好吗?”
“何雪她又没有我年轻漂亮,我去还能给季氏挣几分薄面呢。”
女孩撒娇卖萌道。
季言顿了顿,点头答应了。
明晚是季氏成立十周年。
我身为季家女主人本该登台亮相的。
可季家却把这个位置让给了一个秘书。
看来,五年相濡以沫,不过是一场我臆想的梦。
眼前我们那些美好回忆开始变得模糊。
无数日夜的陪伴,不计得失的付出,刻骨铭心的爱恋,
都在这一刻化为一片虚无。
半夜12点,季言在我身旁沉沉睡去。
我心如死灰,拿起手机。
没有丝毫犹豫,订了最近一班飞往那个小众国家的航班。
在原始部落的五年,我早已不是那个娇生惯养的都市女性。
我利用现代知识辨识有毒的植物。
用最简陋的工具捕猎,在绝境中用智慧和狠辣为自己谋求生路。
这些天,我利用天文地理知识观察天象。
发现现代都市,马上就要因为缺粮食而毁灭了。
所以,重回部落当族长是我最好的选择。
“雪儿,你怎么了?”
男人从身后环住我。
迷迷糊糊问道。
见我不说话,他坐起身,将我搂入怀里。
眼底流露出动人的温柔。
“雪儿,我知道你在原始部落受了很多苦,你放心,以后我会好好呵护你的。”
我们的胸膛紧紧贴合在一起。
可心跳却是不同的频率。
“对了,你还没有适应好现代生活,明天的晚宴......”
我自嘲一笑。
“那你找个人替我参加吧,别丢了季氏集团的面子。”
与其要让局面僵持,不如主动提出来。
至少能保留一丝体面。
手机屏幕还没来及关闭。
他正好瞥见机票的页面。
“雪儿,你要去哪里吗?”
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,不让声音发颤。
“对,我想去旅游散散心......”
他没多想,继续抱紧我,沉沉睡去。
2
季氏成立十周年这天。
在众人注视下。
季言牵着顾玉的手,站在台上演讲。
他们肩膀挨着肩膀,举止从容大方。
过一会,音乐响起来,大家开始跳舞。
顾玉穿着漂亮的晚礼服,挽着季言的胳膊,在舞池里旋转。
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默契,引得周围一片赞叹。
我站在角落。
像极了见不得光的老鼠。
“季总和季夫人真般配!”
台下有人误以为顾玉才是季家女主人。
空气瞬间降至冰点。
季言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。
但却没做任何解释。
台上的顾玉正好和我对上目光。
她勾唇一笑,冲我露出口型。
何雪,你就要输了。
此时此刻,我还没有完全理解她的意思。
在这光鲜亮丽的晚宴上,我像个多余的影子。
没有人记得,我才是他季言合法的妻子。
晚宴开始。
长长的餐桌上摆满精致餐具。
我看着一排排刀叉,心里咯噔一下。
在部落生活太久,我早已忘记西餐的规矩。
顾玉就坐在我对面。
我不经意瞥了她一眼。
她优雅地拿起最外面的叉子。
我学着她的样子,舞动刀叉。
她注意到我,轻嗤一声。
“雪儿姐姐,你在原始部落当野人习惯了,是不是忘了怎么用刀叉了?”
周围瞬间安静。
几道鄙夷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我的手指僵住。
刀叉在手中变得沉重。
季言眉心拧起,斜睨我一眼。
眼底闪过一丝嫌弃。
“雪儿,回去好好学学礼仪吧。”
我看着餐盘里精致的食物,突然觉得很可笑。
在他眼里,我只是个会让他丢面子的妻子。
可若不是他,我岂会掉落在原始部落。
受尽五年苦楚,还失去了自己的孩子。
我站起身,想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。
顾玉却不肯放过我:
“雪儿姐姐,你肚子上一道道的疤痕是什么?”
她指着我的小腹。
故作惊讶道。
“不会是生孩子时留下的孕娠纹吧?”
“不过,这几年你都呆在原始部落,哪有时间和阿言......”
季言终于看向我,清寒的眸子泛起一丝怒意。
“何雪,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!”
我的眼眶发热,再次想起那个在我怀里咽气的孩子。
“季言,我和你之间曾有过一个孩子......”
一旁的顾玉忽然嗤笑一声。
“姐姐,你真会撒谎。”
“不过,你骗得了阿言,可骗不了我。大家都知道,原始部落的野人一向饥渴,我就不信你在那里待了五年,他们没对你做过什么!”
“所以,你的那个孩子不会就是个野种吧?连爹都不知道是谁!”
她尾音轻挑,眼波扫过季言。
“阿言,你也别怪姐姐,姐姐一定是有苦衷的......”
我呼吸一滞,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。
从前我耗费无数心血,满心期盼得来的孩子,
如今却成了最讽刺的存在。
季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后退的动作毫不犹豫。
他抬手掩住唇,又是一阵干呕。
“何雪,你让我感到恶心!”
他脸色难看,眼神毫无温度。
宾客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。
投向我的目光,有探究,鄙夷。
一股委屈和耻辱感涌上心头。
我脸色铁青,上前揪住顾玉的头发,就往墙上砸。
“顾玉,你休要胡说!”
“我从未做过对不起季言的事情......”
“倒是你们......”
说到这里。
我又一次想起得知真相的那个夜晚。
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。
我还是无法短时间内从这段长达10年的感情中抽离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