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乔嫚说到做到。
当晚，她挽着沈屿再次出现在我家。
大包小包礼物，姿态极低。
她越过惊恐的爸妈，走到我面前九十度鞠躬：“安然，昨天是我不对，我给你道歉。”
声音甜软，歉意恰到好处。
若非几小时前她在厕所施暴，我几乎要信了。
沈屿帮腔：“安然，嫚嫚知道错了，原谅她吧。她还给你买了最喜欢的手办模型。”
他献宝似的递上盒子。
我看着乔嫚，她眼底挑衅与得意清晰可见。
她在赌，赌我在爸妈面前不敢再动手，赌我像在学校一样咽下委屈。
爸妈紧张地看着我，手心全是汗。
我沉默了几秒，然后，笑了。
我接过那个手办盒子，当着他们的面，扔进了垃圾桶。
“我不喜欢。”
乔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沈屿的脸色也沉了下来：“沈安然，你别太过分！”
“我过分？”
我转向他，“是我让她来的吗？”
“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，还把她带回来，到底是谁过分？”
我一步步逼近他，沈屿下意识地后退。
“我昨天说的话，你忘了？”
“我让你滚，是让你今天再滚回来恶心我的？”
我的声音不大，却让沈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。
他怕我。
从小到大，他挨我的打最多，也最怕我。
乔嫚看不下去了，她挡在沈屿面前，一副保护者的姿态。
“沈安然，你别欺人太甚！阿屿只是想让我们和睦相处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？”
“你再叫他一声阿屿试试？”
我盯着她。
乔嫚被我的眼神吓得一哆嗦，但还是梗着脖子。
“阿屿，阿屿！我就叫了，你能把我怎么样？”
她以为我最多像昨天一样推她一下。
我没说话。
我只是转身走进厨房，再出来时，手里多了一把菜刀。
我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，当场昏了过去。
我爸手忙脚乱地去扶她。
沈屿和乔嫚都吓傻了。
他们看着我手里明晃晃的刀，腿都软了。
我提着刀，一步步走向乔嫚。
“你刚才说什么，我没听清，你再说一遍。”
乔嫚的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她身后的沈屿“噗通”一声跪下了。
“安然，姐，我错了，我错了！你把刀放下，我求你了！”
他一边哭一边磕头，“我再也不带她回来了，我马上让她滚，你别生气，千万别生气！”
我没看他，只是盯着乔嫚。
她的裤子湿了一片，一股骚味在空气中弥漫开。
她吓尿了。
我嫌恶地皱了皱眉，把刀扔在地上。
“滚。”
沈屿如蒙大赦，连滚带爬地拉起已经吓傻的乔嫚，逃也似的冲出了家门。
世界终于清静了。
我爸掐着人中，总算把我妈弄醒了。
醒来的我妈抱着我爸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“这日子没法过了，没法过了啊！”
我没理会他们的崩溃，径直走上楼。
我知道，事情还没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