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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不得刺骨的疼痛,我挣扎着爬起来。
在不愿意,也只能像个loser,戴起了面具。
躲在餐厅的角落,我远远的,看着一群人欢聚。
同事们举起酒杯,纷纷给傅聿风敬酒示好。
傅聿风坐在主位上。
周舒晚依偎在他身边,女儿坐在他怀里,小手抚摸着他的下颚撒娇。
三个人,像极了一家。
那个本该属于我的位置,被另一个男人占据。
我才后知后觉。
那些我从未参加过的家长会、运动会、生日宴......
原来,我的每一次缺席,都为另一个人空出了位置。
只要一个面具。
他便用我的名字,我的身份,堂而皇之地活成了"陆晏辞"。
正看得出神,傅聿风突然起身,匆匆结束了饭局。
周舒晚看着他的侧脸,恋恋不舍地亲上他。
女儿也赖在他身上,根本不愿意离开。
看着看着,泪水不自觉打湿了面具边缘。
十九次手术,每一次都是失败。
每一次失败,周舒晚都会流着泪说对不起。
她说她爱我,可罕见的过敏症让她发作。
为了她,我甘愿戴上面具。
后来女儿出生,我抱在怀里,发誓一定要守护她。
哪怕自己是过敏原,我也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伤害。
可原来?
父亲的身份,也是可以替代的吗?
恍惚的回到了家,我匆匆收拾了衣物。
签好了离婚协议。
第二天准备离开时,却收到了大额消费的通知。
“陆先生,刚刚太太刷了两百万应援费,地点是在市体育馆,那里正在举办傅聿风的演唱会。”
我心一颤,一股怒气涌上心头。
我马上买了母女俩后座的票。
我要亲自会会,这个傅聿风的真面目。
偌大的场馆里人山人海,傅聿风早就卸下了面具,在舞台上卖力演唱。
老婆和女儿举着应援牌,比所有粉丝都要疯狂。
"傅聿风!我爱你!"
"聿风爸爸最棒!"
听着一首首熟悉的旋律......
我的心,彻底碎了......
原来,女儿平时在家里哼的调子,都是傅聿风的歌。
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,女儿已经沦陷。
散场时,人潮汹涌。
我逆着人流,疯了一样想冲到傅聿风面前,想撕下这层虚伪的画皮。
可我还没靠近,就被几个黑衣保镖粗暴地推开。
经纪人点了一根烟,站在周舒晚面前,语气里满是戏谑。
“舒晚,你这招可真高明。”
“当初让你找个替身,你还真就按着我们聿风的身高、体型,甚至走路的姿势去找。那个姓陆的,简直就是为聿风量身定做的影子。”
周舒晚撩了撩头发,笑得云淡风轻:
“没办法,谁让聿风是明星呢,总要有个万全之策。”
“现在好了。”
经纪人吐出一口烟圈,指了指远处的傅聿风,又指了指我倒下的方向。
“他,脱了面具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傅聿风。戴上面具,就是你女儿的总裁爸爸,陆晏辞。”
“而那个傻子,只是一个无名氏!”
轰——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猛地挣开束缚,我冲上去一把抓住周舒晚的手臂,嘶吼着质问她。
"这是真的?你告诉我,这是不是真的?!"
周舒晚甩开我的手,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"是又怎么样?"
"陆晏辞,你父母双亡,没有亲人朋友。从你戴上面具的那一刻起,我和枫枫就成了你唯一的代名词。"
她顿了顿,笑得肆意。
"只要我们说不认识你......谁又会知道,你是谁呢?"
"你不会真的以为,我不愿意离婚,是因为还爱你吧?"
"我只是想让聿风名利双收罢了。”
得知如此残忍的真相,我不由后退两步,跌坐在地上。
周围的保镖和工作人员却一拥而上。
耳边响起周舒晚残忍的话,"既然你不想好好当个工具人,事已至此,那就去死吧。"
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,眼前一片血红模糊。
直到被人像垃圾一样扔在了垃圾场。
周舒晚眼睛猩红,随手拿起包里的防狼刀刺入我的心脏:
“第二天,你就会被当成没人要的流浪汉,无公害处理了。”
随着血液汨汨流失。
我闭着眼,等待着死亡来临。
就在这时,一个巡逻女警察蹲下身。
看清我的脸,她猛地瞪大了眼睛。
"陆晏辞?!怎么是你?!"
我张了张嘴,嘴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声。
“你撑住,我这就带你去医院!你要活下去,让害你的人受到制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