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光中，永生科技的主脑投影被撕开一道裂缝。裂缝里，夜寒的机械臂缓缓浮现——右眼还亮着幽蓝的光，左臂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。他抬起手，指向主脑：“你说得对……我确实背叛了永生。”声音像穿过雨幕的风，“但背叛的对象，从来不是你。”
整座城市的大屏幕突然同步亮起。屏幕上不是永生科技的广告，而是夜寒三年前的直播录像——他抱着妹妹逃出永生基地，声音哽咽：“别怕，有我在。”而屏幕角落，永远被标红的“永生科技”印章刺眼得像刀。
“真相。”我盯着屏幕，喉头发紧，“你们用夜寒的背叛，嫁祸给妹妹的死。”
主脑的投影突然扭曲，暴怒：“那孩子的意识是……”
“是你们偷走的！”我嘶吼，芯片在掌心发烫，“你们假扮夜寒行凶，只为把他的‘弑主协议’嫁祸给我！让所有人都恨他，让城市成为你们的实验场！”
全城的蓝光突然暴涨。市民们举起手，齐声高喊：“夜寒！还我们自由！”
主脑的投影发出刺耳的尖啸，轰然炸裂。碎片中，一道熟悉的红光刺穿雨幕——是永生科技的主脑本体，正从城中最高的塔楼冲天而起。
“想逃？”我冷笑，芯片自动连接城市网络。蓝光瞬间延伸，像无数条光蛇缠住塔楼的钢筋。“夜寒，我们来了。”
零点扑到我身边，喘着粗气：“主脑逃了，但它带着‘霓虹计划’的最后数据——全城意识控制的核心。”
“那就追。”我转身冲向塔楼，雨水顺着额角流进眼睛。身后，市民们自发列队，高举着赛博霓虹灯，声音汇成一股洪流：“夜寒——”
塔楼顶端，主脑的红光在暴雨中颤抖。它悬浮在金属平台上，猩红瞳孔死死盯着我：“你不过是个工具，连你妹妹的意识都是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我将芯片贴上塔楼核心接口，血渗进缝隙。幽蓝光如潮水漫过每一寸金属，“你忘了——”
芯片在手中炸开刺目蓝光，整座城市的数据流突然沸腾。主脑的投影被强行拖入光幕，屏幕滚动的全是证据：妹妹的死亡现场、夜寒被植入“弑主协议”的记录、永生科技用市民意识做实验的账目。
“这是……夜寒设计的反击。”我喃喃自语。他早料到主脑会逃，把陷阱埋在全城网络里。
主脑的投影开始崩解，声音尖利：“你永远不会……成功……”
“不。”我笑了，眼泪混着雨水流下。
蓝光中，夜寒的意识投影缓缓浮现。他机械臂上的裂痕正一点点愈合，右眼的光亮得刺眼。“阿霓……”他声音轻如耳语。
“哥。”我伸出手。
意识投影指尖触到我的掌心，像三小时前在隧道里那样。雨水冲不走体温，也冲不走那滴泪的痕迹。
城市在蓝光中沸腾。霓虹灯牌一个接一个亮起，变成“夜寒万岁”的字样。市民们奔向街道，手挽着手，高喊着同一个名字。
主脑的投影彻底化作数据碎片，消散在雨幕里。
塔楼顶端，只剩下我和夜寒的投影。他最后说：“记住……爱比仇恨……更强大。”
光影在霓虹的雨中淡去，只剩我站在高处，手心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。
6 红光之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