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身影开始消散，化作无数光点飘向夜寒。夜寒的机械臂上，最后的暗红代码“咔”地一声碎裂，变成了柔和的蓝光。他最后望了我一眼，面具下，那滴泪终于落下，却没沾湿金属。
零点扶住摇晃的我，声音沙哑：“我们……赢了？”
我攥紧手中的芯片，冰冷的触感却滚烫。隧道外，财团的装甲在蓝光中化为废铁，永生科技的主楼在霓虹下依旧闪烁，但那血红的光芒，终于暗了一瞬。
远处，机械雨还在下。但这次，雨滴打在身上，不再像刀尖。
5 霓虹守护
隧道深处，黑暗如潮水般涌来。
雨点砸在破碎的隧道顶棚，像无数细小的子弹。我瘫坐在湿冷的金属地面，指尖死死抠住那枚冰凉的芯片，血混着雨水从伤口渗出。零点的呼吸声在耳边急促起伏，他半边脸被爆炸震裂，血和泥混在一起。
“别发呆，”他嘶哑地拽起我，“财团的‘暗影’还在活动——他们刚启动‘末日协议’，全城意识控制网正在重新校准！”
隧道外，霓虹招牌在雨中扭曲成一片血红。我踉跄着冲出废墟，眼前的城市突然变了样：高架桥上的广告牌全亮起猩红字样——“永生科技：明日新纪元”，行人麻木地走过，眼神空洞，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的木偶。三架无人机从楼宇间俯冲而下，离子炮口喷出幽蓝光束，直射向街角那个正在哭喊的女人。
“不——！”我冲过去扑倒她。刀尖在掌心划开新口子，血滴进雨水里，却没被冲走。无人机突然转向，枪口对准我的太阳穴。
“阿霓！”零点从身后扑来，机械臂挡下光束。金属扭曲的刺耳声里，他低吼：“是‘影子’的神经毒气！你妹妹……她不是自愿的！”
我浑身发僵。妹妹的意识投影在隧道里说“别信夜寒”，原来……那是永生科技植入的谎言。
轰！身后大楼轰然倒塌，碎石如雨。我猛地转身，芯片突然发烫。幽蓝光晕中，一行字浮现：**“霓虹守护者：夜寒意识核心，启动协议。”**
“他……把意识藏在了城市网络里？”我喃喃自语。
零点猛地推开我：“快看天台！”
高楼顶棚，永生科技的主脑投影正悬浮在暴雨中，猩红瞳孔扫过整条街道：“叛乱者，你们的反抗，到此为止。”它指向那些麻木的市民，“他们将为永生献祭意识。”
我扯下芯片，狠狠按在街角的旧监控器上。幽蓝光瞬间蔓延，覆盖整条街道。人群的瞳孔骤然从灰白转为清澈。一个老妇人跌跌撞撞扶住路灯，声音颤抖：“我……我想起了我孙子……”
“不——！”主脑的投影剧烈闪烁，像被掐住咽喉的蛇。
我咬破舌尖，血混着雨水滴在芯片上，输入妹妹的加密序列。
“夜寒，我来了。”
光幕炸开，整条街道的霓虹灯同时转为纯净的蓝。永生科技的广告牌在蓝光中剥落，露出底下“反抗者之墙”的涂鸦。市民们齐声嘶吼：“夜寒！夜寒！”声音震得雨滴都在发颤。
“不可能！”主脑暴怒，“‘霓虹守护者’是传说中的防火墙，你根本没有权限——”
“权限？”我扯出冷笑，指尖的血涂在芯片上，“是夜寒留给我的钥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