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口的红光突然爆开，强光手电刺破黑暗，照出六具全副武装的机械卫兵。他们胸前的永生科技徽章闪着毒蛇般的绿光，离子枪口喷出幽蓝电弧，枪声撕裂空气——砰！砰！砰！弹头擦过我的耳际，火星溅在岩壁上。
“散开！”零点猛地把我拽向旁边。我后背撞上湿滑的管道，冷汗混着雨水流进衣领。指尖的芯片突然发烫，我猛地将它贴上墙边的锈蚀线路板。输入妹妹的加密序列，线路板蓝光暴涨，瞬间干扰了探测器的频率。机械卫兵们集体僵住，关节发出刺耳的卡顿声。“看，我早说过，芯片是钥匙。”我低声说，声音却在发抖。
零点一把拉住我手腕：“别愣着！走！”我们冲向隧道深处，脚下碎石乱滚。身后，机械卫兵的枪声再次炸响，弹片在头顶呼啸而过。
突然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，低沉如暗夜的叹息：“够了，别伤她。”
我猛地顿住。巷子深处，一个身影从阴影里踱出。夜寒的机械战甲泛着冷光，面具下那双眼睛直直望向我，像三年前在永生科技基地的夜。他单手抬起，掌心朝前，机械臂的银光在雨中划出弧线。机械卫兵们竟真的停手了，装甲缝隙里溢出细小的电流声。
“夜寒？”我的声音轻得像叹息。三年前他消失时，也是这般背影。妹妹死前的最后画面在眼前闪回：她躺在手术台上，胸口插着暗夜组织的黑鹰徽章，而夜寒的机械臂在窗外一闪而过——我以为那是他杀人的铁证。
“你为什么在这里？”我喉咙发紧，手指死死抠进掌心。
夜寒没回答，只是向前走了一步。他肩头的装甲在应急灯下裂开道细缝，露出底下暗红的血渍。“因为你妹妹，”他的声音沙哑，“她不是死于暗夜。是永生科技的‘影子’假扮我的人，刺穿了她的心脏。”
他抬起机械臂，指尖划过面具，露出下方一道细长的疤痕——那是三年前永生科技追杀他时留下的。他声音陡然发颤，“那天我本该保护她，却因任务迟了一分钟……她死前最后说的，是你的名字。”
我全身血液都凝固了。妹妹死前，曾握着我的手说：“哥，夜寒哥说他要……”没说完就倒在血泊里。原来不是背叛，是永生科技的陷阱！
“你骗我。”我声音发抖，却不是质问，而是崩溃的哭腔。夜寒面具下的嘴角扯了一下，像在笑，又像在哭。他忽然抬手，将一枚赛博芯片塞进我掌心。这枚芯片和妹妹的几乎一样，却带着更冷的温度。
“这是永生科技的证据，”他声音轻得像耳语，“但财团知道我们在这。他们不会让你活着出去。”
零点突然低吼：“他们来了！”
隧道入口，三架无人机黑影压境，枪口红光锁定我们。夜寒猛地推我向后，自己却迎向光束。轰！金属装甲炸开，碎屑飞溅，他踉跄一步，左肩冒出浓烟。他竟没用机械臂挡，只是护住了我。
“夜寒！”我扑过去扶他，指尖触到他战甲下的血。
“别管我，”他喘着粗气，眼神却亮得惊人，“信我这一次。”他将芯片按进我的掌心，冰凉的温度直透骨髓，“真相在地下七号。但先……先活着见到它。”
隧道深处的黑暗里，红光突然亮起。永生科技的主脑在投影屏上浮现，猩红的瞳孔盯着我们，声音像毒蛇滑过：“暗夜君王，你背叛了永生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