畜生！我在心里骂自己。
我又试图稍微侧开点身子，避开要害接触。可我刚一动，她就像背后长了眼睛，也跟着微微一动，调整角度，重新严丝合缝地贴上来。那圆润的臀线正好卡在我那里。
我操！我脑子里白光一闪。这他妈绝对是故意的吧？
可她是谁啊？一个陌生女人？在公交车上玩这个？刺激？我偷偷抬眼想看看周围人的反应，是不是都在看我们笑话？可周围的人都一脸麻木，要么看手机，要么看窗外，要么闭目养神。根本没人注意我们这角落里隐秘的、惊涛骇浪般的纠缠。
也是，这挤得，谁顾得上谁啊。
她的扭动幅度似乎大了一点点。伴随着车的节奏，一摇，一蹭。慢悠悠的，磨人得很。
我呼吸越来越重，喉咙发干，手心里全是汗，抓着横杆的手都快抽筋了。这他妈比上刑还难受。是推开她？还是……就这么着？
推开她我说啥？“小姐你别蹭了？”万一人家不是故意的，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臭流氓，等着挨大耳刮子吧。
可不推开……我这……我这就要出丑了！
正当我天人交战，憋得满脸通红，快要抵达某个临界点的时候，车到了一个站，猛地刹停。
惯性让所有人再次往前扑。她更是整个人重重地压向我，后脑勺几乎撞到我下巴上。一声轻呼，她好像崴了一下脚，身子一软，更加彻底地倒在我身上。
我下意识地，腾出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。好细，隔着一层布料，能摸到温热和柔软的肌理。
她没立刻挣开。甚至……在我手里停留了两三秒。像是一片羽毛，轻轻落定。
然后，车停稳了。后门嗤一声打开，下去几个人，空间稍微宽松了那么一丁点。
她借着这点空间，缓缓地，慢慢地，从我怀里转过身来。
我一直没看清她的脸。之前只看过后脑勺和侧影。
这一转身，我俩几乎是脸对脸，胸贴胸。距离近得能数清她的睫毛。
当我看清那张脸的时候……
我他妈……
我像被人用烧红的铁棍从头顶狠狠捅到了脚底板！全身的血哗一下褪得干干净净，瞬间冰凉，刚才所有的燥热和沸腾都变成了彻骨的寒意和惊恐！
那张脸，年轻，漂亮，带着点刚刚那种微妙接触后的红晕和一丝……还没来得及褪去的、极其陌生的媚意。
可我他妈认识这张脸！
这是我儿媳妇！！小颖？！！
（二）
时间好像他妈瞬间冻住了。空气不流了，声音消失了，全世界就剩下我跟她，脸对脸，眼对眼，近得能听见对方心脏要么狂跳要么停摆的声音。
我脑子里炸了锅了！一万只草泥马踩着我的脑浆子呼啸而过！怎么是她？！怎么会是小颖？！她不是应该去城西那边上班吗？怎么会挤这趟往东走的破公交？！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？！
她脸上的表情，精彩极了。那点红晕唰地一下变成惨白，眼睛猛地瞪圆了，瞳孔里先是划过一丝迷离，然后是巨大的惊愕，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慌乱和不敢置信，最后全都搅和在一起，变成了极度惊恐和羞耻。比我的脸色好看不到哪儿去。
她嘴唇哆嗦着，想喊又没喊出来，像离水的鱼，张了张，没发出声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