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的公交车像一口煮沸的肉锅,黏腻、窒息,人贴着人。一个身段窈窕的女人紧贴在我身前,随着车辆的颠簸,她细微而持续的刮蹭。
我这干涸多年的身体可耻地燥热、羞愧、隐秘的刺激在摇晃的车厢里疯狂发酵,我沉溺于这陌生又危险的游戏中,直至她蓦然回首……
(一)
喘不上气。
真的,这公交挤得跟他妈鱼罐头没两样。
汗味儿、香水儿、还有不知道谁早餐吃了韭菜盒子的味儿,混在一块儿,齁鼻子,闷得我脑仁疼。
我抓着头顶那根冰凉的横杆,身子随着这破车咣当咣当,活像根挂在风里的腊肉。
这路也真他妈绝了,就没一段平乎的,不是坑就是坎儿。司机开得又猛,一脚油门一脚刹车,全车人就跟得了疟疾打摆子似的,东倒西歪,骂娘声都闷在喉咙里,没劲骂出声了。
就在这前胸贴后背的当口,我身前,紧贴着我身前,是个女人。
一开始我没留意,光顾着跟自个儿较劲,别被晃倒喽。可慢慢的,不对劲了。
太挤了。
她几乎是整个人嵌在我怀里。
后背紧紧贴着我前胸。
隔着我那件薄薄的衬衫和她那不知道什么料子的裙子,体温,触感,清清楚楚。
一开始我以为是被动的,车晃的。
可后来我发现,不对。
就算车稍微稳当点儿那几秒,她也没挪开,反而……反而更用劲儿地往后靠了靠。
我他妈……一下就僵了。
这算怎么回事?
我试着往后缩缩,可后面也是人墙,纹丝不动。
我屁股顶着不知道谁的包,硬邦邦的。根本没地方退。
她个子不算太高,头发盘在脑后,露出挺长一截白生生的脖子,几缕碎发被汗濡湿了,粘在上面。
看着年纪不大,身段挺好,窄肩细腰,可该有肉的地方一点儿不含糊,圆润饱满的曲线正死死抵着我。
车又是一个猛烈的颠簸。
全车人惊呼着往前一冲,又狠狠荡回来。
她“嗯”了一声,极轻,像猫叫,但钻我耳朵里跟打雷似的。
她整个人彻底撞进我怀里,那一下接触,结实实,软乎乎。
更要命的是,她好像为了保持平衡,或者说……我也不知道她为了什么,她的手向后伸,似乎想找借力的地方,手指尖儿若有若无地擦过我的大腿外侧。
轰的一声!我血全涌上天灵盖了。
我是个正常老爷们儿,憋了有些年头了,哪经得起这个?几乎是立竿见影的,身体它自己就起了反应,完全不受我控制。尴尬,羞愧,还他妈有点莫名其妙的刺激。我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,老不正经!可那触感太真实了,太……鲜活了。
我努力想岔开思绪,想想今天要去谈的那笔操蛋的生意,想想家里漏水的水龙头,想想啥都行!可没用。所有的感官神经末梢都叛变了,欢呼雀跃地集中到了一点,疯狂地向我报告着前方传来的所有细节。
她还在动。不是简单的随着车晃,是那种细微的、自己发出来的扭动。像是不经意地调整姿势,蹭一下。又像是……故意磨蹭。
我难受得快爆炸了。额头上汗滴滴答答往下掉。这滋味太煎熬了。一方面觉得这他妈太荒唐太不应该了,另一方面,身体却可耻地贪恋着那点接触,甚至……还希望她动得更厉害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