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更新时间:2025-09-15 01:08:44

03 满堂花醉三千客(贯休《献钱尚父》)

建康的文人雅集,堪比现在的 “顶流学术峰会”,能在这儿露脸,才算真正站稳脚跟。顾野王第一次参会是萧绎带的,一进门就看见徐陵、庾信这些大腕,一个个端着架子。有人提议以 “月” 为题作诗,其他人磨磨蹭蹭,顾野王提笔就写 “月照台城柳,风吹建业波”,既写了景,又藏了六朝的味儿。徐陵看完点头:“这小子,有灵气!”

从此顾野王成了雅集常客,每次都能语出惊人。有回有人拿出本错漏百出的前朝字书,说 “没人能改”,顾野王拿过来翻了两页,指着 “礼” 字说:“这字该是从‘示’从‘曲’,不是从‘豊’,甲骨文里早有记载!” 说着就画出甲骨文的样子,满座都看呆了。庾信笑着说:“野王这本事,简直是‘文字侦探’啊!”

就是在这场雅集上,顾野王心里冒出个念头:要是能编一本全天下最全、最准的字书,把所有字的读音、意思、用法都写清楚,再把方言字、古文字都收进去,后人不就不用像他这样找书找得头疼了?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就像生了根,再也拔不掉 —— 这就是《玉篇》最初的影子。

有回雅集散得晚,顾野王和徐陵走在朱雀大街上,徐陵问他:“你想编字书,就不怕太费劲儿?” 顾野王指着街上的灯笼说:“您看这灯笼,能照亮路;我编的书,也能给后人照亮识字的路,费劲儿也值!”

04一剑霜寒十四州(贯休《献钱尚父》)

公元 548 年,侯景反了。这叛将带着乱兵一路杀到建康,朱雀大街上的灯笼被烧得噼啪响,文人吓得躲在桌子底下,曾经的雅集胜地,成了人间地狱。顾野王正在家里校勘古籍,听见外面的哭喊声,他没跑,反而从床底下摸出一把剑 —— 别以为这书生只会读书,他爹早教过他防身术。

顾野王连夜回了吴郡,召集家乡的年轻人:“侯景是乱贼,咱们不能看着家乡被糟蹋!” 年轻人都佩服他的学问,纷纷报名,一支义军就这么拉起来了。顾野王虽然是文人,带兵却有一套,他把人分成小队,教他们 “埋伏在芦苇丛里,等乱兵过了一半再冲”,还亲自上阵砍人。有回乱兵看见个戴方巾的冲过来,还以为是书生来送命,结果被顾野王一剑砍倒,其他乱兵吓得扭头就跑。

最险的一回,义军被侯景的大部队包围,手下人都慌了,顾野王却盯着旁边的小河笑:“咱们假装逃跑,把他们引到河边!” 果然,乱兵追得太急,好多人掉进河里淹死,义军趁机反击,赢了这场硬仗。从此 “顾学士能打仗” 的名声传开了,有人说:“没想到读书人也能当将军,真是文武双全!”

顾野王却没觉得自己多厉害,他只是不想看见老百姓受苦,不想看见藏书被烧。有回他在乱兵的营地里救了一箱《说文解字》,抱着书哭了半天 —— 这些书要是没了,多少学问就没了。

05无情最是台城柳(韦庄《台城》)

公元 549 年,台城破了。顾野王站在城外的山坡上,看见乱兵冲进皇宫,看见火光染红了红墙,听见宫里的哭声飘得老远。他想冲进去,却被手下死死拉住:“顾学士,你不能去,去了也是送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