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向苏清影。
“清影，你是咱们江城最有名的青年规划师，你来给他讲讲，他那种圈地居奇的行为，在专业上怎么说？”
苏清影看了我一眼。
“从城市发展的角度看，单纯持有土地而不进行有效开发，会造成社会资源的浪费，甚至可能阻碍区域的整体规划进程。”
她的声音很平静。
“听到了吗，林渊？”陈锋把手搭在另一个同学的肩膀上，“这叫阻碍社会进步。眼光要放长远一点，别总盯着脚下那点土。”
他笑着，搂着那个同学，转身走回人群中央。
苏清影又看了我一眼，也跟着转身离开。
我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，从路过的侍者托盘上拿起一杯水，喝了一口。
第6章：金融海啸
办公室里，巨大的电子屏上，全球股市的K线图一片绿色，以一个恐怖的角度向下俯冲。
桌上的日历翻到了2008年。
电话铃响了，是张叔。
我接起电话。
“小渊，全线崩盘了，美国那边……雷曼兄弟刚刚申请破产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们之前盯上的那些公司，股价跌得只剩下零头了。还有很多写字楼、商业用地，都在疯狂抛售，根本没人接盘。”
“张叔，通知我们所有的壳公司。”我说。
“通知他们干什么？收缩防守吗？”
“不。开始收购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
“现在？所有人都往外跑，我们往里冲？”
“就是现在。把我们账上所有的现金，全部换成这些没人要的垃圾资产。写字楼、商场、地皮，照单全收。”
“好。”
我挂断电话。
打开电视，调到财经频道。
一个女记者正站在一栋摩天大楼前进行直播，大楼顶上是“锋云资本”的巨大标志。
“……受此次全球金融危机影响，以杠杆操作和衍生品投资为主的锋云资本遭遇毁灭性打击，据消息人士透露，其市值在一周内蒸发超过百分之九十，目前已陷入严重的债务危机。”
“为了断臂求生，陈锋正在紧急寻求买家，意图出售包括其公司总部‘锋云大厦’在内的多项核心资产……”
镜头里，一辆黑色的轿车被记者们团团围住。
车门打开，陈锋从车里下来。
他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，脸色苍白，西装也有些皱。
他推开身前的记者，走进了大楼。
我拿起桌上的另一部手机，拨了一个号码。
“喂，是我。”
“去联系锋云资本的清算团队。”
“告诉他们，锋云大厦的地，我买了。”
“另外，准备一份租赁合同。不，是租赁到期通知书。”
“我们的租客，合同该到期了。”
第7章：我的租客，你好
锋云大厦的顶层会议室。
巨大的落地窗外，是灰色的天空。
陈锋坐在会议桌的一侧，身边是他的律师团队。
桌子对面，坐着一家资产收购公司的代表。
陈锋拿起笔，在一份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他把文件推到桌子中央。
“合同签了，锋云大厦从现在起是你们的了。资金什么时候可以到账？”
对面的代表拿起文件，却没有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