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完，嘴角勾了一下。
这时，电视屏幕下方，一行红色的滚动字幕飘过。
【受高新区政策影响，城南地块基准地价预估将上涨100至120倍。】
镜头给到陈锋的脸部特写。
他脸上的笑容停住了。
他的眼睛看着镜头的方向，瞳孔放大。
他张了张嘴，没有发出声音。
我拿起遥控器，关掉了电视。
第4章：无声的扩张
我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。
张叔正站在一张巨大的全国地图前，地图上已经用红色的图钉标记了十几个点。
他看到我，转过身。
“小渊，你来了。”
我走到办公桌前坐下，把一沓银行文件推了过去。
“张叔，这是卖掉罐头厂那块地五分之一股权的钱，一共两亿。钱已经分流到三十个不同的账户里了。”
张叔拿起文件，翻了翻。
“接下来怎么做？”
我指着墙上的地图。
“我需要你用这些钱，在全国范围内，成立至少三十家公司。法人、股东，都用你找来的那些可靠的人。这些公司之间，不能有任何看得见的关联。”
“没问题。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，用这些公司的名义，去买下地图上这些红点标记的地块。”
张叔走到地图前，仔细看着那些标记。
“小淵，这些地方……沪城的旧码头，京城的烂尾楼，深城郊区的荒山，还有这个……西北戈壁滩上的一片盐碱地？买这些东西干什么？”
“现在不用问为什么。买下来就行。”我说，“记住，分散购买，低调行事，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我们的账户里，除了买地的钱，不要留一分钱。”
张叔看着我，点了点头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他拿着文件转身出门。
我走到地图前，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枚新的红色图钉，按在了地图上一个叫“雄安”的县城位置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。
张叔不断在全国各地飞来飞去。
我的桌上，土地权证的复印件越堆越高。
一天晚上，我在客厅看电视。
财经杂志的封面人物是陈锋，标题是《少年股神：资本运作的艺术，一年身价破亿》。
电视里，陈锋正和一群企业家站在一起，为他的“锋云资本”上市敲钟。
闪光灯亮成一片。
他举起酒杯，意气风发。
我拿起茶几上的那本杂志，看了一眼封面上的他，然后起身，把它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。
第5章：股神的轻蔑
大学同学会的包厢门被推开。
里面人声鼎沸。
我一走进去，喧闹声小了一些。
“林渊？真是你啊！”一个同学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，“毕业后就没见过你。听说你发了笔横财？”
我点了点头。
“运气好而已。”
包厢的主位上，陈锋被人众星拱月般围着。
他看见我，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，走了过来。
“林渊，我当是谁呢。听说你卖了城南那块地，赚了不少？怎么没听你有什么大动作，钱都存银行吃利息了？”
他身旁站着一个女人，气质出众，是当年规划系的系花，苏清影。
“还是在到处买那些没人要的烂地？”陈锋笑了一声，“我跟你说，你那种玩法，叫玩泥巴。钱只有流动起来，进入资本市场，才能叫钱。不然，就是一堆死数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