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刚在自己的病房里休息片刻,秦秋时就赶了过来。
“娉婷说想让你帮她用热水泡脚。”
“就当是给娉婷赔礼道歉了。”
听见这样的要求,我瞪大眼睛,
秦秋时,你把我当成什么了?
她苏娉婷的保姆吗?
“乖,听话。”
秦秋时温声哄我。
“洗了脚,娉婷也不会再追究你伤她的事了。”
“说到底,这件事是你不对。”
他不听我的拒绝,直接又把我推去了隔壁。
苏娉婷赤裸着双足坐在床前,表面和我道谢,可我看得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。
“有劳沈小姐了。”
秦秋时把我推到洗脚盆旁边,她低头在我耳边,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音量,恶意满满: “想跳芭蕾?你如今是折断翅膀的天鹅了,一辈子只能做丑小鸭。”
“国家芭蕾舞团,还有秦秋时,你一个也配不上。”
尽管早有准备,听到这样侮辱的话语,我还是没忍住。
伸出手,狠狠推了她一把。
苏娉婷借势尖叫一声,伸脚踢翻了水盆。
滚烫的热水倒在我的腿上,剧烈的疼痛袭来,我差点支撑不住摔下轮椅。
秦秋时看见我的狼狈,一惊之下站起来。
“秋时!我的脚好痛……”
苏娉婷的痛呼再次拉回他的心绪,他立刻回转。
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苏娉婷那边,丝毫没有注意到我被热水烫得通红的大腿。
我没有说话,咬住下唇默默离开。
既然决定了离开,就不会在意他为谁停留了。
秦秋时,我值得更大的世界,而不是在你身边爱而不得。
3.
我回到家里,开始翻阅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资料。
那是所有芭蕾舞者的终极梦想,历史悠久,我的学长也在那里。
他很早之前就向我发出邀请,但那时的我因为舍不得离开秦秋时,一直没有回信。
我试探着回复了那封许久之前的邮件,顺便说明了我如今的身体情况。
秦秋时恰好回来。
看见我电脑屏幕上显示的页面,他嗤笑: “就你,也想去英国芭蕾舞团?异想天开。”
我继续查看资料,懒得出声反驳。
这时腹部传来绞痛,我捂住肚子,终于把目光投向了秦秋时。
“你能不能扶我,去上个卫生间?”
如果不是迫于无奈,我绝不会再开口求他。
秦秋时立刻像触电一样离我远远的,脸上满是嫌恶和不耐: “我的手是弹琴的手,怎么能做这个?”
他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不太妥当,略显尴尬。
片刻,他拿来一个小盆,放在我的腿边。
“你自己解决吧,娉婷要出院了,我得去陪她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他又想起什么,再次拿出那条珍珠项链,郑重戴在我的脖间。
“这是我们感情的见证,别再摘下来了。”
秦秋时在我耳边落下一吻,我条件反射地瑟缩。
他没有注意到,匆匆离开。
望着他的背影,我只是自嘲地笑笑。
再次摘下项链,扔进垃圾桶。
这条珍珠项链,承载了我和秦秋时全部的过往。
他大学暑假时兼职家教,挣到的第一笔工资就给我买了这条珍珠项链。
那时我们都很穷,买不起黄金,就连珍珠的成色也不是最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