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秋时深邃的瞳孔里是我含笑的倒影，他罕见地红了耳根。
“怀诗，我会努力弹琴，努力挣钱，以后给你买更好的。”
少年的诺言太过不切实际，却又溢满真心。
我确实相信，那个时候的秦秋时，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我的。
后来，我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散的呢？
他知道这条项链对我的重要性。
退一万步来讲，就算我真的嫉妒苏娉婷，要陷害她。
也绝无可能会用这条项链去加害。
从他选择相信苏娉婷说辞的那一刻起。
曾经的秦秋时，就已经离我而去了。
手机振动，学长的邮件回得很快。
“怀诗，你终于回信了！”
“芭蕾舞团的上任艺术总监刚刚离职，如果你有意向，我可以帮你写封推荐信。”
艺术总监属于幕后职位，我现在的身体也不影响。
心情难得好了一点，秦秋时又发来消息。
“等娉婷脚好了，我们去看她的演出。”
“我知道，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忽视你，怀诗……等那天，会有一份属于你的惊喜的。”
我面无表情地看完，关掉手机。
迟到的惊喜，还能叫惊喜么？
4.
我的双腿拆掉了石膏，但是仍旧不能下地，一直在家休息。
这天睡得迷迷糊糊，听见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。
秦秋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，穿着围裙正在忙活。
恍惚间，我以为我们又回到了曾经。
我因为练舞经常作息不稳定。
培训机构不忙的时候，秦秋时就会来给我做饭。
那时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，总是幸福地想，一辈子就这样该多好。
回忆拉回，他见我醒来，嘴角带笑： “醒了，来，吃饭吧。”
他分明炒了好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，可只端上来一盘蛋炒饭。
“其他的我得给娉婷带着，她今天登台演出，一定没时间吃饭。”
我看着他把那些菜装进食盒，几乎要笑出声。
在我家里，穿着我的围裙，用着我的厨具，给别的女人做饭？
秦秋时，你真是疯了。
“今天是娉婷的演出，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，算是对你的补偿。”
他望向我，目光温柔。
我依旧没说话，低头玩着手机。
昨天晚上我已经准备好了应聘的资料，以及过往获得的奖项、成就，打包发给了学长。
再加上学长本身就在英国皇家芭蕾舞团，有他的引荐，估计没什么问题。
这几天我慢慢收拾了一些东西。
不过也没什么可收拾的，只打包了几件换洗衣服。
我打定主意要去开启新的生活，这些旧的物件不想再带走。
人也是一样。
剧场里，苏娉婷站在我原本的位置，担任领舞。
她修长的脖颈扬起，仿若一只优雅的白天鹅，在舞池中翩翩起舞。
秦秋时定定地望着台上看。
作为内行，我却能看得出苏娉婷和其他舞者的配合并不好，她只专注于表现自己。
不过，这些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。
我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，轻声开口。
“秦秋时，我们分手吧。”
“别说话，怎么这么没素质！”
他甚至没注意听我说的内容，就急急打断我。
于是我轻笑一声，不再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