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幕瞬间淹没屏幕。
我盯着视频右下角的时间戳——正是我碰到他手腕的三分钟后。
第二天全校都在传这件事。徐威没来上学，他电竞社的跟班见人就抢手机删视频。经过走廊时，有人从背后拽住我胳膊。
老杨的保安制服袖口沾着机油。
“你手上那玩意儿，”他压低声音，“别在人多的地方用。”
第3章
老杨的虎口有层枪茧。
他拽我进监控室的力道，像在拖一袋发霉的军训服。监控屏幕蓝光打在他墨镜上，镜片边缘露出道蜈蚣疤。
"能耐啊季临。"他反锁门，"碰谁谁发疯？"
我甩开他："徐威自己嘴瓢关我屁事。"
老杨突然摘了墨镜。
他左眼瞳孔是灰白的，血管在眼球表面结成蛛网。更恐怖的是——那些数字轮廓在他瞎眼里闪着荧光。
"三年前钢厂爆炸。"他指着自己眼睛，"我见过和你一样的傻逼。"
空调滴水声突然很吵。
"那玩意儿叫罪业。"老杨把战术手电筒转得咔咔响，"欺负人攒的脏东西，吸多了..."他突然掐住我手腕，"就会这样。"
我皮肤下的黑雾尖叫着翻涌起来。
监控室门突然被踹响。徐威的声音隔着铁皮传进来："老东西！我车被划了查监控！"
老杨抄起橡胶棍塞我手里："现在看好了。"
他开门瞬间按下强光手电。
白光炸开的刹那，我看见了。徐威和他三个跟班身上缠满黑色荆棘，最粗的那根刺进他心脏位置，末端连着他爸的办公室。
"杨叔您忙。"徐威突然怂了，边退边揉眼睛，"我可能记错停车位了..."
老杨关上门，我的鼻血已经滴到制服上。
"能操控罪业的人死得最快。"他扔给我一包纸巾，"要么被反噬成疯子，要么..."
操场传来尖叫。
我们冲出去时，方瑶正把林小满往喷水池里按。她学生会袖章被水打湿，头顶的数字却干净得刺眼——"5"。
"闹着玩呢。"方瑶松开手，"对吧小满？"
林小满咳嗽着点头，头发滴着水，头顶数字从"2"涨到"15"。
老杨突然按住我肩膀："别碰那女的。"
方瑶冲我们笑。她走过我身边时，我闻到她发梢的茉莉味掩盖下的腐臭。
晚自习我盯着掌心黑雾发呆。
手机震动。陌生号码发来照片：林小满被扒光的后背用马克笔写着"作弊狗"。附带消息：【明早器材室见/爱心】
署名是方瑶。
第4章
器材室铁门在背后咔嗒锁上。
方瑶的指甲掐进我胳膊，茉莉香精的味道熏得我太阳穴突突跳。她头顶的数字根本不是"5"，而是血淋淋的"458"——那些数字在她发丝间蠕动，像一群吸饱血的蜱虫。
"季临哥终于来啦？"她歪头的样子像橱窗娃娃，"小满等你好久了。"
林小满被胶带封着嘴绑在跳马上，校服后背的"作弊狗"三个字已经蹭花了。她头顶的数字从"15"飙到"87"，眼泪把睫毛膏冲成黑泥。
"学生会查早恋。"方瑶的圆头小皮鞋碾着林小满的手指，"你说巧不巧？"
我往前迈步，她突然掀开体操垫。
四台手机正在录像，镜头反光刺得人眼疼。
"碰到我就让你红哦。"她晃着镶水钻的发卡，"徐威那个蠢货直播爆料的视频——"发卡尖突然抵住我喉结，"是你搞的鬼吧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