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毛球拍从架子上滚下来。
我假装去捡，手指擦过她裙摆。那些数字瞬间暴动，黑雾顺着我指尖倒灌进她血管。方瑶突然抽搐着后退两步，发卡当啷掉在地上。
"你...！"
我抢先捡起发卡塞回她手里："下次别用淘宝爆款，水钻掉漆。"
午休时间校园论坛炸了。
置顶帖是方瑶的助学金申请表高清扫描件，贫困证明上民政局的公章PS痕迹比她的假睫毛还明显。跟帖里突然冒出几十条匿名爆料：
【她上周背的香奈儿是我爸送的/呕吐】
【去年运动会铅球砸人的是她指使】
【偷拍女生换衣服的U盘在她笔袋】
林小满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绳子，正用湿巾擦我掌心的黑雾。那些脏东西碰到她就消散了，她头顶的数字缓缓降回"2"。
"季临。"她突然抓住我手腕，"方瑶在器材室装了东西！"
我们冲回去时已经晚了。
方瑶跪坐在碎玻璃中间，正用发卡划自己手臂。她抬头看见我们，突然咧开嘴笑："你们完了。"
她头顶的数字变成了"500"。
老杨的橡胶棍哐当掉在地上："操，罪业实体化..."
方瑶的影子里伸出无数黑色触须，每根都连着一个曾经被她操控过的学生。最粗的那根刺穿天花板，笔直通向校长办公室。
第5章
老杨的改装面包车闻起来像过期泡面。
"五百是个坎儿。"他猛打方向盘，我撞在装满符纸的纸箱上，"罪业超五百就会..."
车胎突然爆响。
我们撞进废弃工厂时，房梁上跳下来个穿道袍的寸头。他单手接住飞出去的符纸箱，另只手握着把滋滋响的电子驱魔杖。
"又带菜鸟来？"寸头踹开车门，"上次那小子坟头草都三米了。"
仓库铁门在我们背后重重关上。
老杨从消防箱里抽出根缠满铜线的球棍："碰这个。"
电流窜上我脊椎的瞬间，整个仓库亮起来——每面墙都贴满镜面贴纸，折射出我身上缠绕的黑雾。寸头突然拽着我手腕按向镜面，那些雾气尖叫着凝结成实体。
"五百以下吸出来就行。"寸头往我嘴里塞了块薄荷糖，"超五百的得打散。"
我吐出来的糖块是黑的。
"方瑶的罪业连到校长室。"老杨突然压低声音，"她爸是校董..."
卷帘门突然被铲车撞飞。
徐威拎着棒球棍走进来，身后跟着五个体育生。他们身上的黑雾比上次见面浓了三倍，最夸张的是徐威——他头顶的数字变成了"488"，左眼完全被黑雾糊住了。
"找你好几天了。"徐威的棒球棍指着老杨，"我爸说你这老狗早该..."
寸头突然按下遥控器。
所有镜面同时转向徐威，他身上的黑雾像被烫到的蛇一样扭动起来。我趁机扑过去，右手抓住徐威手腕，左手拍在最近那个体育生脖子上。
三股黑雾在我掌心对撞的刹那，仓库里炸开玻璃碎裂的脆响。
徐威突然跪下来开始干呕："去年...去年游泳队那女的...是我往她更衣柜塞的摄像头..."
被碰到的体育生抽搐着大喊："徐威他爸给裁判塞了二十万！"
第三个体育生突然扇自己耳光："方瑶让我们在器材室装针孔..."
寸头道士的驱魔杖掉在地上："你小子会罪业嫁接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