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走位的事。”我深吸一口气，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黑色的小盒子，放在她面前的化妆台上。盒子不大，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，像一颗藏了很久的心事。“林微，我们认识十年了。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，我人生里最要紧的日子，全是跟你一起过的。”
我看着她的眼睛，那里面曾盛着我见过最亮的光——有练习生时期拿到第一个小奖项的雀跃，有第一次开粉丝见面会的紧张，也有无数次在我难过时，温柔得能溺死人的关切。可现在，我看着那片光亮一点点暗下去，她的嘴角慢慢放平，原本放松的肩膀也绷了起来。
“苏念，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我耳朵里，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往前挪了半步，离她更近了些，能清楚看到她眼尾的小痣，“我喜欢你，林微。不是队友的喜欢，不是朋友的喜欢，是想跟你一起租个带阳台的房子，早上一起煮咖啡，晚上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那种喜欢。我想跟你过一辈子。”
空气突然就凝固了。休息室里的挂钟滴答作响，每一声都像敲在我心上。林微盯着那个戒指盒，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，有惊讶，有慌乱，还有一丝我从没见过的抗拒。她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我以为她会点头，会说“我也是”，可她最后只是伸出手，把那个盒子往我这边推了推，指尖碰到盒子时，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，立刻缩了回去。
“苏念，你太让我失望了。”她站起身，往后退了一步，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。这一步，像一道鸿沟，把我们十年的情谊都隔在了对岸。
我愣住了，眼泪瞬间涌了上来，模糊了视线里她的脸：“失望？为什么？我们不是好好的吗？你以前明明……”
我想说，你以前会在我来例假时，偷偷给我泡红糖姜茶；会在我被黑粉攻击时，用自己的大号回怼，哪怕被公司罚钱；会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，偷偷叫我“念念”，会把下巴搁在我肩上，说“有你真好”。
可她打断了我，语气冷得像寒冬的风：“以前是以前，现在是现在。苏念，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身份？我们是女团成员，是公众人物，要是这件事传出去，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毁了。我的单推会怎么想？他们追了我五年，把我当成目标，当成信仰，你让他们怎么接受自己的偶像喜欢女人？还有公司，你以为公司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吗？我们会被雪藏，会被封杀，你想过这些吗？”
“可我们的感情就不重要吗？”我声音哽咽，眼泪掉在化妆台上，砸出小小的水花，“林微，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吗？那些日子，那些你对我好的日子，难道都是假的吗？”
“是假的。”她看着我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，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，“苏念，你别太天真了。那些所谓的‘好’，不过是公司安排的营业，是我作为队长对队友的照顾。你不会真的以为，我会喜欢你吧？”
这句话像一把刀，狠狠扎进我的心脏，把我十年的喜欢和期待割得粉碎。我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，那个曾经无数次在我难过时拥抱我的人，那个曾经说要跟我一起去冰岛看极光的人，此刻连一个回头都没有。休息室的门被关上，发出“咔嗒”一声轻响，却像在我心里锁上了一道门，把所有的光都关在了外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