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想法一旦产生，就像野地里的野草，在程威的心里疯狂生长。他越想越觉得委屈，越想越觉得愤怒：自己在公司兢兢业业十二年，没功劳也有苦劳，到头来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算计，连本该属于自己的职位都被抢走了。他甚至开始怀疑，之前两次升职失败，是不是也有子怡在背后捣鬼 —— 毕竟她进公司后，每次有升职机会，他都落了空。
2 门缝里的 “悄悄话”
日子一天天过去，程威对子怡的不满像发酵的面团，越来越大。他开始在工作中故意消极怠工，子怡布置的任务，他要么拖拖拉拉，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交差；要么敷衍了事，交上去的报告里满是错别字和漏洞。
有次子怡让他整理近三年的老客户复购率数据，要求周三下班前提交，结果他拖到周五早上才把表格发过去。表格里不仅有好几处数据错误，连客户名称都写错了两个，子怡在部门会议上委婉地指出问题，他还振振有词：“这些老客户的数据本来就乱，我熬夜整理出来就不错了，年轻人多核对几遍怎么了？”
底下的同事们都不敢说话，低着头假装看自己的电脑屏幕。林晓偷偷抬眼看向子怡，她的脸色有些发白，却还是耐着性子说：“程哥，老客户数据对我们后续的维护很重要，下次还是尽量仔细些，有不清楚的地方也可以跟我或者其他同事沟通。”
“沟通？跟你沟通有什么用？” 程威冷笑一声，双手抱在胸前，“我做销售的时候，你还不知道在哪上学呢。这些客户的情况，我比谁都清楚，不用你们来教我怎么做。”
子怡被噎得说不出话，会议最终不欢而散。其实她心里很清楚，程威对她有很深的误解，可她每次想找机会跟程威沟通，都被他不冷不热地怼回来。
有一次，子怡特意把程威叫到自己的办公室。办公室不大，墙上挂着几幅公司团建时的照片，其中一张里还有程威站在 C 位的身影。子怡给程威倒了杯热茶，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，语气温和得像在哄孩子：“程哥，我知道你对上次升职的结果可能有些想法，其实我特别理解你的心情 —— 换做是我，在公司待了这么多年，没得到想要的职位，心里肯定也不好受。不过我希望我们能把工作和个人情绪分开，毕竟现在团队刚组建，很多工作都需要大家一起努力，尤其是老客户维护这块，还得靠你多费心。”
程威双手插在口袋里，靠在门框上，连坐都不愿意坐。他瞥了眼茶几上的热茶，袅袅的热气模糊了子怡的脸，却没模糊他心里的偏见：“我能有什么想法？不过是觉得有些人靠耍手段上位，心里不服气罢了。你也别跟我来这套，有什么任务直接布置就行，不用在这假惺惺地关心我。”
子怡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，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，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，却暖不了她心里的凉意。但她还是强压着怒火，耐心地解释：“程哥，升职真的是公司综合考虑的结果，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。我刚进公司的时候，你还带过我，教我怎么跟客户沟通，怎么整理合同，这些我都记在心里，一直很尊重你。我希望我们能好好合作，把团队带起来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互相抵触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