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快，她就笑不出来了。
祭坛上的吸力越来越强，我不但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化为飞灰，反而像个无底洞，疯狂吞噬着一切。
长老们输入的灵力，如泥牛入海。
山下邪魔的煞气，更是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黑气，冲破护山大阵的阻隔，疯了一般涌向祭坛，涌向我！
「不对！这不对！」
主持阵法的大长老终于失声惊叫，「祭品没有引动镇魔大阵，反而在吸收邪魔之力！」
林惊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「快停下！快停下阵法！」他厉声喝道。
可已经晚了。
整个祭坛已经被黑红两色的光芒彻底笼罩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。
他们，已经失去了控制权。
而我，正沐浴在这场能量的风暴中，感受着枯死的经脉被寸寸重塑，干涸的丹田被重新填满。
我甚至能清晰地「看」到，苏青鸾脸上的血色正在快速褪去，她那身引以为傲的修为，正在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，流向我。
她终于感到了恐惧。
「我的灵力……我的灵力在流失！」她尖叫起来，惊恐地看向我，「是她！是苏九黎在搞鬼！」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聚焦在祭坛中心。
那里的光芒已经刺眼到无法直视。
在无尽的光与暗之中，一具新的身体，正在缓缓成型。
3.
「轰——！」
一声巨响，整个祭坛四分五裂。
狂暴的能量冲击波横扫而出，将周围的长老们尽数掀飞。
林惊渊第一时间护在苏青鸾身前，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下了大部分冲击，饶是如此，两人也被震得连连后退，狼狈不堪。
烟尘弥漫，黑红色的光芒渐渐散去。
祭坛的废墟之上，我静静地站着。
不再是那具枯槁的、任人摆布的活死人。
我的身体，在神力与魔气的淬炼下，重塑金身。
肌肤胜雪，黑发如瀑，眉心一点朱红色的神印，妖异而圣洁。
我缓缓睁开眼，三年来，第一次用自己的眼睛，看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。
空气中，还残留着邪魔的腥臭和灵力的清香。
我轻轻吸了一口气。
真好。
自由的感觉，真好。
「妖……妖怪啊！」一个年轻的道门弟子吓得瘫倒在地，指着我，语无伦次。
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我，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。
「九黎？」我那名义上的父亲，苏家族长，试探性地唤了一声，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和恐惧。
我没有理他。
我的目光，越过所有人，落在了苏青鸾和林惊渊的身上。
苏青鸾的脸上，已经看不到丝毫血色。
她惊恐地发现，自己引以为傲的修为，倒退了整整一个大境界。
那张娇美的脸蛋，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，多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憔悴。
她从我身上，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、本该属于我的命魂之力。
不，比那更强大，更可怕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