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再也无法忍受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。
「你出去！」我指着门口，用尽全身力气尖叫，「从我家滚出去！」
程燃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。
「Wanwan，我说过，这里很快就会是我们的家。」
「这是我和程旭的家！」我歇斯底里地反驳。
「程旭？」程燃冷笑一声，他站起身，走到客厅的置物架前，拿起一个相框。
相框里，是我和程旭的合照。我们依偎在一起，笑得甜蜜。
「你真的了解他吗？」程燃问。
我警惕地看着他。
「你什么意思？」
程燃没有回答，而是拿出手机，点开了一段视频，递到我面前。
视频的画面有些晃动，像是在车里拍的。
拍摄的地点，是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。
一辆我无比熟悉的黑色保时捷停在车位上。那是程旭的车。
几秒后，驾驶座的车门打开，程旭从车上下来。
他走到副驾驶座，拉开车门，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下来。
那个女人我认识，是程旭公司新来的实习生，叫周曼。
视频里，周曼很自然地挽住了程旭的胳膊，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。
程旭没有推开她，反而笑着捏了捏她的脸，然后两人搂抱着走进了电梯。
视频的右下角，清晰地显示着拍摄时间。
是我们婚礼前第八天。
也就是，程旭出车祸的前一天。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瘫坐在沙发上，死死地盯着那个手机屏幕。
视频还在循环播放，程旭和周曼亲昵的画面，像一把烧红的烙铁，一遍遍地在我心上烙下印记。
「不……不可能……」我喃喃自语，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。
「不可能？」程燃收回手机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眼中带着一丝怜悯，「Wanwan，你太天真了。我哥是什么样的人，我比你清楚。」
「他从来都不是什么专一的人。大学的时候，他一边追你，一边还和系里的系花不清不楚。这些年，他外面的女人，从来没断过。」
「这个周曼，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。」
程燃的话，像是一把重锤，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。
我回想起和程旭在一起的种种细节。
他常常加班，常常出差，手机也总是设置着复杂的密码。
我不是没有过怀疑，但每次都被他的甜言蜜蜜和各种礼物哄了过去。我告诉自己要信任他，毕竟七年的感情，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。
原来，所有的信任都只是一个笑话。
「为什么……」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「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？」
「因为时机到了。」程燃蹲下身，与我平视，他伸出手，用指腹轻轻擦去我的眼泪，「以前告诉你，你会伤心，会离开他。而我，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。」
「但现在不一样了。」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，「他死了，Wanwan。你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了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