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，他的力气大得惊人，像是铁钳一样，我根本挣脱不开。
「回答我！」他低吼道，眼底泛起了红血丝。
「放开我！」我惊恐地挣扎，另一只手胡乱地去够茶几上的东西。
我的指尖碰到了那个装着栗子慕斯的蛋糕盒子，我毫不犹豫地抓起它，狠狠地朝程燃的头上砸去！
3.
蛋糕盒子砸在程燃的额角，发出沉闷的一声。
奶油和栗子蓉糊了他半张脸，看起来狼狈又滑稽。
他抓着我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。
「Wanwan，」他抹了一把脸上的奶油，非但没有生气，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，「你就这么讨厌我吗？」
他的笑容让我遍体生寒。
「程燃，你放开我！不然我报警了！」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，声音里带上了哭腔。
「报警？」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，「你要怎么跟警察说？说你过世未婚夫的弟弟爱上了你，对你无微不至，所以你要抓他？」
我的心一沉。
是啊，我能怎么说？
说他给我发骚扰短信？那个号码是虚拟号，根本查不到。
说他强行闯入我家？钥匙是我亲手给他的。
在外人看来，他是一个失去兄长的可怜人，是一个尽心尽力照顾「嫂子」的有情有义的好弟弟。
而我，是一个被悲伤冲昏了头脑，举止失常的女人。
没有人会相信我。
我的挣扎慢慢停了下来，绝望像是潮水一样将我淹没。
程燃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，他松开我的手腕，转而轻轻抚摸我的头发，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
「Wanwan，别怕，」他柔声说，「我不会伤害你。我只是想让你知道，我会永远陪着你。」
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，仔细地擦掉自己脸上的蛋糕。
然后，他拿起我的手，看到我被他抓红的手腕，眼中闪过一丝懊恼。
「对不起，弄疼你了。」他低头，轻轻地在我手腕的红痕上吹气。
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，我却只觉得一阵恶心。
我猛地抽回手，冷冷地看着他：「程燃，你到底想怎么样？」
「我想让你成为我的。」他直白地回答，目光灼灼地看着我，「名正言顺地。」
「你做梦！」
「不是做梦。」他摇摇头，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，递到我面前。
那是一本相册。
很旧的相册，封面是深蓝色的绒布，已经有些褪色了。
我认得这本相册，这是我高中的相册。
我惊愕地看着他：「你怎么会有这个？」
这本相册我早就弄丢了，怎么会在他手里？
程燃没有回答，只是翻开了相册的第一页。
第一页是一张集体照，高一开学典礼时拍的。
几百个穿着同样校服的少男少女，挤在一个镜头里，每个人的脸都只有指甲盖那么大。
程燃的手指，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照片的角落里。
那个角落里，有两个身影。
一个是扎着马尾辫，笑得一脸灿烂的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