妞妞也过来帮我。
我把她推开，让她回房间。
我的手指在泥土里摸索。
摸到了一块。
那块瓷片上，刻着一个很小的图案，是苏晴设计的。
我把它攥在手心，瓷片的棱角硌着我的肉。
我去看陆振华。
他说起苏晴的时候，眼睛总是往二楼书房的方向瞟。
那扇门，他锁了三年。
他以为今天只是一个开始。
他不知道。
我等陆思瑶这个“盟友”回家，已经等了整整三年。
02
第二天早上，我给陆振华煮咖啡。
咖啡豆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，要用专门的机器磨。
我把磨好的咖啡粉倒进滤纸。
然后，我拿起了盐罐。
白色的盐，撒了满满一勺进去。
我把咖啡端给他。
他坐在餐桌边看报纸，头也没抬。
他喝了一口。
全都喷了出来，喷在了报纸上。
“咳……咳！林晚！”
他站起来，指着我。
“你想咸死我吗？”
我站在那里，手里还端着托盘。
“我……我拿错了。”
他一把夺过咖啡杯，摔在地上。
褐色的液体溅了我一裤腿。
中午，我洗他换下来的衬衫。
白色的衬衫，领口上有一点油渍。
我把一整瓶墨水都倒进了洗衣机里。
白衬衫出来的时候，变成了灰色，还带着一团一团的黑。
他晚上回来，看到那件衬衫，一句话都没说。
只是把那件衣服扔到了我脸上。
晚上吃饭，陆思瑶坐在我对面。
她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牛排。
“爸，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废物？”
“连饭都做不好，我看她脑子有问题。”
我的手抖了一下。
筷子掉在了地上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我看着陆振华。
他放下刀叉。
“行了，吃饭。”
饭后，我收拾厨房。
水龙头开着，哗哗地响。
我一边洗碗，一边很轻地哼着一段旋律。
那段旋律，苏晴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唱过。
只唱给我听过。
陆思瑶正好走进来倒水。
她听见了。
她停下脚步。
水杯从她手里滑落，摔在地上。
“你……”
她指着我。
“你这支曲子，是从哪里偷听来的？”
她的声音很大。
陆振华也从客厅过来了。
他看到陆思瑶的样子，又看了看我。
他马上明白了什么。
他指着我，对陆思瑶说：
“瑶瑶，你别理她。”
“她就是个疯子，得了臆想症，整天模仿你妈。”
然后他拿出手机。
“我早就觉得她精神不正常，该找个医生来看看了。”
他真的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。
医生半小时后就到了。
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，姓王。
王医生坐在沙发上，问我一些问题。
“最近是不是觉得很累？”
“睡眠怎么样？”
我只是摇头，或者点头。
陆振华在旁边不停地说：“她最近总是犯错，精神恍惚，我看就是病了。”
陆思瑶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，看着我。
我假装害怕，往后缩了缩。
趁着王医生低头写字，陆振华去给他倒水的工夫。
我站起来，说要去上个厕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