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晚，认清你自己的位置，你只是个保姆。”
我丈夫当着他刚回国的女儿的面，摔碎了苏晴留给我的兰花，罚我和妞妞不准吃饭。
他以为这是他胜利的开始，以为他可以永远把我踩在脚下。
可他不知道，我等他最宝贝的女儿回家，已经等了整整三年。
她不是我的敌人，而是我复仇计划里，最重要的一枚棋子。
01
门铃响的时候，我正在擦最后一只盘子。
白瓷的盘子，边上有一圈淡青色的花纹，是苏晴以前最喜欢用的。
我把盘子放进橱柜，和我带来的那几只摞在一起，它们显得格格不入。
就像我和这个家。
我解下围裙，叠好，放在厨房的台子上，才走过去开门。
门口站着陆振华，我的丈夫。
他身边是一个年轻女孩，穿着米色的风衣，头发烫成时髦的卷。
是陆思瑶。
陆振华的女儿，苏晴的女儿。
她回来了。
陆振华把我推到一边，给陆思瑶让出路。
“瑶瑶，回来就好，快进来。”
陆思瑶走了进来，脚上的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，咯噔，咯噔。
她手里的包，一个我叫不出牌子的皮包，随手就扔在了沙发上。
那个位置，以前是苏晴放琴谱的地方。
我的目光落在饭桌上。
桌上摆着六个菜，一个汤。
清蒸鲈鱼，红烧排骨，西兰花炒虾仁，都是我早上五点去菜市场挑的最鲜的。
我准备了三个小时。
陆思瑶的视线扫过那桌菜，很快就移开了。
就像在看路边的垃圾。
我站在那里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陆振华走过去，搂住陆思瑶的肩膀。
他对着她说：“瑶瑶，以后这个家你说了算，别委屈了自己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，眼睛是看着我的。
然后他转向我。
“林晚，认清你自己的位置。”
“你只是个保姆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，但屋子里很静，每个字都听得清楚。
我没有说话。
我女儿妞妞从房间里跑出来，她手里拿着一张画。
画上是她和我，还有陆思瑶，三个人手牵着手。
上面用彩笔写着：欢迎姐姐回家。
妞妞走到陆思瑶面前，把画举起来。
“姐姐……”
陆思瑶挥了一下手，像是赶一只苍蝇。
纸片飘起来，落进了桌上的冬瓜排骨汤里。
墨水在汤里晕开，像一团乌云。
妞妞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。
她看着我，不敢哭出声。
我看见陆振华的嘴角动了一下。
很快，就没了。
他指着我和妞妞。
“连个孩子都管不好，像什么样子。”
“今天晚饭你们两个都不用吃了。”
他说完，走到墙角。
那里放着一盆兰花，叫“云冠”。
是我嫁进来的时候，从我自己的家里搬来的。
也是苏晴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。
他抱起花盆。
摔在地上。
刺啦一声，碎了。
泥土和白色的根暴露在空气里。
那朵半开的花，也断了。
我的心好像也跟着那一声，碎了一下。
陆振华看着我。
“还不快收拾干净？”
我走过去，蹲下身，一片一片地捡那些碎瓷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