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许灵这边眼泪一挤,安向阳便松开了她。
把人往旁边一推:
“艹,昨天晚上咋回事儿?我为啥睡在了大马路上?”
“啊?”
许灵依然在那边装不懂。
“我不知道啊,你……你在马路上睡的?”
说完,像是刚看到安向阳的脸似的,倒吸一口气。
爬起来,要摸不摸的,虚捧着“猪头”,满脸的焦急与心疼。
“这是咋弄的?哎呦,可不得了了~”
“滚,一边去!”
本来就没怀疑过许灵,一瞧她这反应,安向阳更是死心了,知道问不出什么线索。
估计就是自己倒霉,喝完酒迷不楞登的出了门,碰到哪个只敢背后下手的怂逼孬货,甩了他几巴掌,甚至连点血都不敢见。
这种人,就像阴沟里的老鼠,就该踩死。
安向阳脸色阴沉的可怕,没再搭理许灵,转身走了。
“呼~”
许灵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还好,糊弄过去了。
看着安向阳骑车离开的背影,她心情大好,起床洗漱,拿出前天带回来的那袋子破布头,笑呵呵的捣鼓起来。
有人欢喜有人愁,梁月芳早起便阴沉着脸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自打知道安向阳结婚了,她这心里像是堵住了一块,一直憋闷不已。
照说她也没有多喜欢安向阳啊,怎么就反应这么大,连工作时都开始走神儿。
看着手里握着的钢笔,梁月芳噘着嘴,一笔一划写下了“安向阳”三个字。
随着笔画落下,往事一一浮现。
暴揍调戏过她的流氓无赖;
知道她爱玩爱美,隔三差五塞给她的电影票和布票;
下夜班时,远远跟在身后的那个高大身影;
笑嘻嘻让一帮小弟列队喊她大嫂的无赖模样;
还有前几天,按着李主任给她磕头认错。
这样的男人,真的就要失去了么?
为什么人总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?
我该怎么办?
接二连三的问号落下,梁月芳心烦意乱的又都勾掉了。
好看的柳叶眉微蹙,把钢笔重重一放,起身离开了办公室。
“咋回事儿?她又咋了?”
“谁知道呢~”
办公室里另外两个同事互相看了一眼,撇撇嘴,对这个厂花时不时的抽风行为,都是一脸不屑。
仗着一张狐媚子的脸,勾了一大帮哈巴狗鞍前马后的伺候她。
这要是早几年,都得挂破鞋游街。
嫉妒使人丑陋,两人原本还算普通的脸,更显的尖酸刻薄。
其中一个稍微胖一些年轻姑娘,拿出了一张信纸,恨恨的埋头写了起来。
许灵是认识梁月芳的,她在罐头厂干过一段时间临时工,对这个大名鼎鼎的厂花自然不陌生。
让她想不到的是,这个高傲的厂花竟然登了安家的大门。
上辈子也没这事儿啊,怎么都不按剧本走了呢!
“呃……”
看着门口站着的梁月芳,许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眼见对方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,不得已,她只能勉强笑一下。
“不好意思,麻烦让让,挡门儿了。”
“你是安向阳老婆?”
梁月芳没有动地方,依然站在那,把许灵从上到下扫了个遍。
长得么,也就那样。
安向阳是脑子被驴踢了,找了这么破烂货当老婆,他以为自己会生气吃醋么?
做梦!
眼里的妒火越烧越旺,可梁月芳依然高昂着头,不想承认自己真的被气到了。
“呃……还不算吧,我俩还没办酒。”
许灵说的小心翼翼,深怕刺激到这姑娘,再去和安向阳告状。
到时候,吃亏的肯定是自己。
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,上辈子她可是疯的很,哪怕已经嫁为人妇,还和安向阳勾勾搭搭,不清不楚的。
这对狗男女的感情复杂的很,她可不想再往深了掺和。
“开门!”
梁月芳往旁边挪了半步,毫不客气的命令。
她今天来就想让安向阳看看,是他瞎了眼,错过了白天鹅,娶了个丑小鸭回家。
许灵这边刚打开了门,梁月芳把人往旁边一推,长腿一迈,裙摆飞扬,美女翩翩进了院。
“……”
许灵也是挺无语,一个第三者不仅登堂入室,还这么嚣张。
真是不要脸至极,没天理了。
“站这干什么呢?装木头桩子?”
她这正感慨着,没注意到安向阳回来了。
嫌被挡了路,直接把她扒拉了一个趔趄。
等许灵站稳后,刚才生出来的那点不忿立马消散的干干净净。
要什么天理,还是小命要紧,惹不起,还是继续装孙子,苟着吧。
“月芳?”
进了院的安向阳看见站在堂屋门口的美人,五分惊两分喜,还有三分……得意。
瞧他魅力多大,才几天没去找她,人这就受不了,上门找自己来了。
“吃了么?那谁……”
他想叫许灵去做饭,但不知怎么的,是突然良心发现,还是残存的一丝人性作祟。
话到嘴边,突然改了口。
“算了,她做那猪食入不了你的口,走,我带你去饭店。”
“不去。”
梁月芳高傲的抱起胳膊,斜瞥着还在院门口站着的许灵。
“我就吃她做的,怎么的……舍不得劳烦她?”
美目威逼下,安向阳无奈只能举白旗投降,朝着许灵一招手。
“什么啊,你瞧瞧你……行,你说咋的,咱就咋的!喂,快去做饭……别忘了炒个西红柿鸡蛋。”
见安向阳事事顺着自己,根本不把他的新媳妇当回事,梁月芳这口气终于顺了。
小脸带上了笑模样。
“哼,算你有良心,没娶了媳妇就忘了我……我们这些朋友~”
结婚又如何,还是被她招之即来,挥之即去。
不屑的瞥了许灵一眼,纤腰一拧,进屋等着去了。
安向阳也像个哈巴狗似的,摇着尾巴跟了进去。
“狗男女!”
许灵偷偷小声骂着,正想抬脚进门时,身后突然有人喊她。
“你是许灵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