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别！」沈淮失声喊道，一把按住我的电话。
他知道，这事一旦捅到母公司，他的总裁之位就坐到头了。
「姜总！姜总！有话好说！有话好说！」他急得满头大汗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威风，「是我的错！是我教女无方！我替她赔！我替她道歉！」
说着，他转过身，对着还愣着的沈悦就是一巴掌。
「啪！」
清脆的响声，让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「混账东西！还不快给姜总道歉！」沈淮怒吼道。
沈悦捂着脸，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。
从小到大，沈淮对她都是百依百顺，何曾动过她一根手指头。
她哭着喊道：「爸！你打我？」
「打你都是轻的！」沈淮气急败坏，「赶紧道歉！」
沈悦看着暴怒的父亲，又看看我冷漠的脸，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。
她不情不愿地走到我面前，低下头，声音小得像蚊子哼。
「对……对不起。」
「声音太小，我听不见。」我端起桌上那杯小陈重新给我泡的咖啡，轻轻吹了口气。
沈悦咬着唇，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她提高了音量：「对不起！」
我这才放下咖啡杯，淡淡地说：「报告的事，我可以想办法补救。但是，」我话锋一转，目光落在林薇身上，「我这里，不养闲人，更不养喜欢煽风点火、搬弄是非的人。」
林薇的脸色，「唰」地一下白了。
7.
林薇没想到，这把火竟然会烧到自己身上。
她强笑着辩解：「姜总，我……我只是想劝劝，没别的意思。」
「没别的意思？」我勾了勾唇，「是没别的意思，还是觉得沈悦是总裁千金，想踩着我巴结上去？」
我的话直白又尖锐，像一把刀子，戳破了她所有的伪装。
林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嗫嚅着说不出话。
沈淮此刻自顾不暇，哪里还顾得上她。他只想赶紧把这件大事化小。
「姜总，那报告……」
「报告的底稿还在我脑子里，我今晚加个班，应该能重新赶出来。」我轻描淡写地说。
沈淮如蒙大赦，连连点头：「辛苦了辛苦了！姜总真是我们公司的顶梁柱！」
他一边说，一边拿出手机，当场就要给我转账。
「至于这赔偿……」
我抬手制止了他。
「钱，就不必了。」我看着面如死灰的沈悦，「我要她，亲自把这份报告，一字一句地给我重新录入电脑，再打印一百二十份，整理装订好。今晚，我们一起加班。」
让她亲手弥补自己犯下的错，比罚她钱更让她难受。
沈悦猛地抬头，眼里满是抗拒。
但接触到沈淮杀人般的目光，她只能屈辱地低下头，应了一声：「……是。」
「还有，」我看向林薇，「你也留下，帮沈小姐一起。」
林薇的表情，像是吞了一只苍蝇。
一场闹剧，以我的完胜告终。
沈淮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，灰溜溜地走了。
沈悦和林薇则像两个斗败的公鸡，垂头丧气地留在办公室。
我把手写的底稿扔给她们，便不再理会，开始处理白天积压的其他工作。
夜深了，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。
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页声交织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