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沈董，您在质问我之前，是不是应该先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？」
「还有什么好了解的！」沈淮大手一挥，「悦悦都跟我说了！你不就是嫉妒她是我女儿吗？我告诉你，姜晚，别以为有点成绩就了不起！在这个公司，我说了算！」
他这是在敲打我，也是在警告所有人。
「向悦悦道歉！」沈淮命令道，「立刻！马上！」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，等着看我如何收场。
道歉？
我笑了。
我非但没有道歉，反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录音笔，按下了播放键。
沈悦嚣张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办公室。
「姜晚！你算个什么东西？敢这么跟我说话！」
「我爸是总裁！别说踹门，我拆了你这办公室都行！」
「一个靠男人上位的，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！」
……
紧接着，是咖啡泼洒的声音和她那句轻飘飘的「手滑了」。
录音播放完毕，整个空间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沈淮的脸色，从愤怒到错愕，再到铁青，精彩纷呈。
沈悦的脸则白得像纸，她没想到我竟然录了音。
我关掉录音笔，抬眸对上沈淮震惊的目光。
「沈董，现在，您还觉得是我在欺负您的千金吗？」
我顿了顿，拿起桌上那份被毁的报告，展示给他看。
「这份是『星辰计划』的最终报告，明天就要提交给母公司董事会。现在，它被令爱毁了。您说，这个责任，谁来承担？」
「星辰计划」是公司今年最重要的项目，关系到未来五年的战略布局。
沈淮作为子公司总裁，自然知道这份报告的重要性。
他的额头渗出了冷汗。
6.
沈淮的脸色变幻莫测，他死死盯着那份被咖啡污染的报告，嘴唇哆嗦着，说不出话来。
他知道，这份报告如果出了问题，别说他这个总裁，整个公司都得吃不了兜着走。
「爸……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沈悦吓坏了，声音带着哭腔。
沈淮猛地回头，狠狠瞪了她一眼，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转向我。
「姜总，是……是悦悦不懂事。你看，这报告还有备份吧？要不……你再打印一份？」
他的姿态，瞬间从兴师问罪变成了低声下气的商量。
「备份？」我看着他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，「沈董，您觉得这种级别的机密文件，我会随便存在电脑里，等着被人轻易窃取吗？」
这话一出，沈淮的冷汗流得更凶了。
他知道我说的没错。
这种核心文件，都是物理隔离，单机操作，完成后立刻销毁电子档，只留纸质版。
我毁了，就是真的毁了。
「那……那怎么办？」沈淮彻底慌了。
「很简单。」我将桌上的计算器推到他面前，「十七万三千一百六十元，是令爱给我个人造成的损失。至于这份报告，」我拿起电话，拨通了法务部的内线，「我会立刻上报总公司，说明情况。由于沈悦小姐的个人行为，导致『星辰计划』项目延期，由此产生的一切损失，将由其监护人，也就是沈董您，一力承担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