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比中指：“火个屁，老子又不是网红。”
“错！你现在是最惨男主，网友就爱看丈母娘手撕穷女婿，播放量稳破百万。”
我懒得理，刷公司群。行政小妹发公告：
【紧急通知】董事会追加发放“特别激励奖”，税后人均六万，今日到账。
我心跳漏一拍，接着像打桩机咚咚砸胸。
“阿俊！靠边！快靠边！”
“咋？要吐？”
“吐个鬼，看群！”
阿俊斜眼一扫，嘴张成O型，方向盘一抖差点撞应急带。
“我靠，六万！税后！哥，你丫转运了！”
我哆嗦着点开银行App，登录，指纹，活期余额——
280,456.34元
下拉，待入账工资代发：60,000.00元
“到账了！真到了！”我一拳锤车门，疼得甩手，笑成傻子。
阿俊按喇叭，摇窗对冷风喊：“老子兄弟要娶媳妇啦！”
我深吸冰碴空气，脑子飞快算：离48.8万，还差11.8万！
“哥，再贷12万，分三年，月供四千出头，压力小一半！”阿俊比我还激动。
我摇头：“不贷，老子说破嘴也不贷。待会儿进站你帮我拍视频，我给许婧她妈现场秀余额，动之以情，晓之以钱。”
“套路行得通？”
“通也得通，不通也得通！”
八点十分，宝骏冲进南站地库。我拎包冲刺，插队过安检，一路狂奔。闸机“嘀”一声，我踏上车厢那刻，广播响起：“G302次即将关门……”
阿俊在站台挥手，GoPro亮红灯。我比OK，车门“嘭”地合上。
商务座空，二等座满。我找到6F靠窗位，放包擦脸，给许婧发视频邀请。
响三声她接，刚洗完脸，刘海滴水，背景是粉色卧室。
“上车了？”她声音低，听不出情绪。
“嗯，十一点半到上饶，午饭想吃什么？我带你下馆子。”
“随便，”她顿了顿，“我妈订了御膳楼包厢，中午两桌亲戚，你……有个准备。”
我心里咯噔——两桌亲戚，三堂会审。
“婧婧，我发你个东西。”我把镜头切后置，对准刚截图的银行余额——37万，红底白字，显眼如血。
“看到没？我再加把劲，四十万出头没问题，剩下的写欠条，三年补齐，利息按银行双倍，行不？”
许婧沉默几秒，眼神飘向旁边——她妈在门外。
“周远，你先别激动，到了再说。”
“我不是激动，是交底。记住，这是我全部家当，再逼我只能借高利贷，你真想婚后天天被堵门？”
许婧咬唇：“我知道了，先这样。”
通话挂断，我靠椅背长吐气。窗外田野飞退，远处村庄炊烟像求救信号。
我刚闭眼养神，手机“叮”一声，公司群又跳消息：
【@全体成员】年度“王者销售”评选截止12:00，冠军奖税后10万现金+特斯拉Model 3一年使用权。
我瞬间清醒，点开表格，第一名林骁业绩领先我二百三十万。心跳狂飙——二百三十万，两个电话的事。
我看表：08:55，离十二点还有三小时五分。
“乘务员！”我举手，“商务座还有空位吗？我升舱！”
“还有最后一个，补差价298元。”
我扫码支付，一气呵成。冲进商务座关门落座，开热点连VPN登录公司CRM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