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一个决定,就是在中元节那晚。
拒绝了室友孙晓萱的“见鬼游戏”。
她们五个人兴致勃勃涂上牛眼泪,戴着斗笠去了学校外的十字路口。
而我,因为胆小,成了被孤立的那个。
她们回来后,都说一无所获,可从那天起,我的寝室就成了通往地狱的单程列车。
她们一个接一个离奇死去,而我清楚知道,下一个,就轮到我了。
1.
凌晨一点半,寝室门被推开。
孙晓萱走在最前面,一把将头上的斗笠扔在地上,语气里满是扫兴。
“什么玩意儿,说得神乎其神,结果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。”
她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,牛眼泪和斗笠都是她从老家一个神婆那儿弄来的。
据说为了求到这些东西,她还把自己在庙里求的平安符给烧了。
李雨婷跟着进来,她取下斗笠,也抱怨道:“就是,晓萱,你那牛眼泪是不是过期了?害我们白白在外面喂了半宿蚊子。”
其他三个室友也纷纷附和,言语间满是失望。
她们五个人闹哄哄涌进卫生间洗漱,开始讨论明天去哪里逛街。
我躺在床上,背对她们,一动不动。
当哗哗的水声与嬉笑声盖过一切时,寝室里只有我这片角落是安静的。
门轴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一只无形的手从外面把门又推开了一些。
紧接着,是钥匙插进锁孔,缓缓转动的声音。
可寝室的门,从里面锁上,出去时根本不需要钥匙。
我将头埋进被子,身体止不住发抖。
第二天一早,我是被一阵压抑的啜泣声吵醒的。
李雨婷坐在她的位子上,对着桌上的小镜子,肩膀一抽一抽的。
“怎么了雨婷?一大早的哭什么?”戴眼镜的室友王芷晴揉着眼睛问。
李雨婷不说话,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头发。
我们凑过去看。
她的头发很长,乌黑发亮,平日里最是宝贝。
可现在,那头长发里,夹杂着许多灰白色的东西,看着是烧完的纸钱灰。
“这是什么啊?”
孙晓萱伸手捻了一点,放在鼻子下闻了闻,“一股土腥味,还有点香火味。雨婷,你昨晚是不是摔倒了?”
李雨婷拼命摇头,哭声更大了:“我没有!我回来就洗了头,吹干了才睡的!可是早上起来,就变成这样了,怎么洗都洗不掉!”
她说着,抓起桌上的梳子,一遍又一遍梳着头发。
可那些灰烬黏在发丝上,梳子根本不起作用,反而带下来大把大把的黑发。
很快,她脚边的地上就落了厚厚的一层。
“行了行了,别梳了,再梳就真成秃子了。”孙晓萱夺下她的梳子。
李雨婷抱着头,喃喃自语:“不是的……不是灰……”
我们谁也没把她的话当回事。
接下来的一整天,李雨婷都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。
哗哗的水声一直没停过。
到了晚上,水声终于停了。
短发的室友周诗涵去上厕所,刚推开门,一声尖叫就划破了寝室的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