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，去标本厂。”林砚抓起外套，快步走向门口，“你联系老张，让他调一下标本厂最近一个月的监控，重点查离职人员的信息，尤其是有解剖经验的技术员。”
第二章：标本厂疑云
生物标本厂坐落在一片废弃的工业区里，暗红色的砖墙爬满了爬山虎，门口的招牌上“城南生物标本厂”几个字已经褪色，只有“标本”两个字还能勉强看清。林砚和小陈赶到时，厂长赵卫国正站在门口抽烟，看到警车停下，连忙掐灭烟头迎了上来。
“林法医，张警官已经跟我打过电话了，”赵卫国的脸上带着几分紧张，搓着手说，“你们想了解上个月丢标本的事？我已经把能提供的信息都告诉警方了，真不是我们管理疏忽，实在是那批标本是临时存放在仓库的，晚上就一个保安值班……”
“先带我们去存放标本的仓库看看。”林砚没绕圈子，直接表明来意。他注意到赵卫国的眼神有些躲闪，说话时还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——这种细微的动作，通常意味着对方有所隐瞒。
仓库在标本厂的后院，是一间铁皮房，门上的锁已经被撬开，显然是上次报案后警方勘查时留下的。推开门，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，混杂着灰尘的味道，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。仓库里空荡荡的，只有几个破旧的木架靠在墙边，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玻璃标本瓶，瓶壁上还残留着淡褐色的痕迹。
“那批丢失的标本原本就放在这些木架上，”赵卫国指着靠里的一个木架，“一共是五具人体骨骼标本，都是用于教学的，没有头骨，因为头骨需要单独报备。我们发现丢失后，立刻就查了监控，但是仓库门口的监控刚好坏了三天，只拍到有人在案发前一天晚上翻过围墙，但是看不清脸。”
林砚蹲下身，仔细检查地面的碎玻璃。其中一个碎片上还沾着一点白色的物质，他用镊子夹起碎片，放在鼻尖闻了闻——除了福尔马林味，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。“你们平时用什么消毒仓库？”他问道。
“就是普通的84消毒液，每周消毒一次。”赵卫国回答。
林砚站起身，目光扫过仓库的窗户。窗户上装着铁栅栏，其中一根栅栏的螺丝有松动的痕迹，栅栏之间的距离大概有十五厘米，刚好能容一个瘦高的人钻进来。“那个翻围墙的人，体型特征能看出来吗？”他问。
“监控太模糊了，只能看出是个男的，大概一米七五左右，比较瘦，穿黑色的衣服。”赵卫国回忆道，“我们厂里的员工都是固定的，没有这么瘦的男的，所以我们怀疑是外面的小偷进来偷的，可能是想卖钱。”
“你们厂最近有没有员工离职？尤其是在丢标本之后。”林砚话锋一转，紧紧盯着赵卫国的表情。
赵卫国的眼神明显顿了一下，犹豫了几秒才说：“有一个，叫周明，是技术科的技术员，负责骨骼标本的处理和保存，上个月月底离职的，刚好是丢标本之后的第五天。”
“为什么离职？”
“他说家里有事，要回老家，”赵卫国挠了挠头，“我们也没多问，毕竟是员工的私事。不过周明这个人……平时性格挺孤僻的，在厂里没什么朋友，除了工作，很少跟人说话。而且他技术很好，尤其是处理标本的时候，特别细致，我们还挺舍不得他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