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唇角弯了弯：“那等会一起吧。”
我低头掩饰发烫的脸颊，跟着他走进厨房。却见他拿起一条格子围裙，反手摸索着系带，笨拙地绕了几次都没成功。
“我来吧。”我自然地接过带子，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后背。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。
我小心地系了个结，注意到围裙带勾勒出他精瘦的腰线。肩宽腰窄，完全是衣架子的身材。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我小声问，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他。
他喉结动了动，原本拒绝的话转了个弯：“好。热三杯牛奶吧，我妹妹也该起了。”
我怀着隐秘的喜悦和他一起准备早餐，目光悄悄追随着他的每个动作，想要把这一刻永远刻在心底。时间却像握不住的流沙，越是珍惜，越是飞快流逝。
刚把早餐摆上桌，他妹妹就揉着眼睛出来了。
“哇！小哥哥你是谁？”女孩瞬间睁大眼睛，兴奋地凑过来，“你是我哥的朋友吗？也太好看了吧！”
宋清川淡淡开口：“宋晴晴，这是你的新家教老师。”
小姑娘眼神立刻从惊喜变成哀怨，却还是盯着我不放。我被看得耳热，只能对她笑笑。
“老师你叫什么呀？眼睛好大，个子也好高！比我哥帅多了——”她突然歪着头，“不过总觉得有点眼熟呢……”
我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宋清川，声音不自觉放软：“你哥更帅。而且我才183，没他高。”
不知为何，小姑娘眼睛突然亮了起来，狡黠地转着眼珠。
“他叫郁星禾，叫郁老师。”宋清川给她夹了根玉米，也自然地放了一根到我盘子里，“还有，不许挑食。”
这时我清楚地听见他的心声：【吃还堵不住你的嘴。】
心跳骤然加速。我低头啃着那根玉米，甜味一直漫到心底——他记得我的名字，每一个字都记得。
宋晴晴学艺术，文化课需要加强。我的任务是周末两天从早八点到晚八点帮她补习，只有中午两小时休息。吃完早餐，我便正式开始了第一堂课。
他家的书房很宽敞，能看出家人对宋晴晴学习的重视。墙边立着块小白板，方便我讲课。而宋清川就坐在不远处的角落，戴着眼镜，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。
阳光透过窗帘落在他身上，勾勒出清晰的侧影。那一刻恍惚回到了高中——他也是这样安静地坐着，就轻而易举地占据了我整个青春。
在宋晴晴低头做题的间隙，我用余光偷偷看他。他专注的神情让我也静下心来，拿出考研资料默默复习。我想离他更近一点，所以必须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。
时间悄然流逝，转眼已是晚上八点。讲完最后一道完形填空，我给宋晴晴布置了作业。在她哀怨的目光中，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。
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，我回头望了望那扇紧闭的门。整整十二个小时，我和他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着相同的空气。
这大概是我离他最近，又最远的一天。
夜色中没有月亮，只有几颗星子零星亮着。我正要离开，忽然听见有人喊我。
“郁星禾。”
回头看见宋清川站在门口，身后是暖黄的门灯。他快步走来，光影在他身后流动。
“太晚了，我送你。”他晃了晃车钥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