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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正是他和林杳居住的小区。
周屿白疯了似的赶回去，跑到楼下时，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。
消防车已经到了，充气垫正在紧急铺设。
楼下围了一圈议论纷纷的人。
他抬头，看到了天台边缘那个熟悉又单薄的身影。
我穿着干净的校服，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。
双腿悬挂在几十米高的边缘，风吹起我的头发，仿佛随时都会坠落。
周屿白看得瞳孔骤缩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，几乎要停止跳动。
他推开人群，不顾一切地来到天台。
“放开我，让我过去！”
“冷静点！”
消防员拦住了周屿白，严肃地问：
“你是她什么人，亲戚，还是同学？”
周屿白大脑短暂的空白了片刻，而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一字一顿的说：
“男朋友，我是她男朋友。”
消防员看了他一眼，拧着眉心：
“那你知道她最近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“受了什么刺激？”
周屿白被问得愣住了，张了张嘴，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
他不知道我为什么没高考，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。
又为什么会突然有轻生的念头。
“是你们的感情出现了问题，吵架了，还是她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？”
消防员继续追问，试图找到突破口。
周屿白依旧哑口无言，脸上血色尽失。
他对我最近的状况，一无所知。
“她......父母离异了，但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。”
“最近有没有和她联系过，我也不清楚。”
消防员看着他茫然的样子，语气带上了几分怒气：
“什么都不知道，你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当的！”
这时候，一直沉默地坐在边缘的我，突然轻声开口：
“他不是我男朋友。”
周屿白神色僵住，攥紧手心没吭声。
消防员瞥了周屿白一眼，没再纠结这个问题。
转而用更温和的语气对我喊话：
“小姑娘，你别激动，有什么困难，受了什么委屈，跟叔叔说，好不好？”
“我们一定会帮你！”
“告诉叔叔，是不是被人欺负了？”
周屿白这时才反应过来。
慌忙掏出手机，再度点开那些照片。
现场的警察和消防员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。
“孩子，别怕，这不是你的错，不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惩罚坏人。”
他们纷纷出声安慰，语气坚定而温暖。
只有周屿白沉默地站在原地。
他的脑子里闪过那天，我打给他那三通没被接听的电话。
当时苏念还在旁边缠着他，说学习完肚子好饿，非要拉着他去吃夜市。
他没办法，只好陪着去了。
后来他再拨回去，我一直关机。
“杳杳......是不是，我没接你电话那天？”
意识到这一点，周屿白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。
见我沉默不语，眼眶却倏地红了。
他重重地甩了自己一巴掌，脸颊瞬间高高肿了起来。
“对不起杳杳，都怪我，都怪我！”
“如果我当时接了你的电话，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？”
“你下来，不要做傻事，求你......”
我淡淡地看着他被铺天盖地的懊悔自责，压得喘不过气的样子。
我当然不会自寻短见。
周屿白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。
那些照片，其实是我自己，主动发出去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