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物业调监控，保安挠头：‘昨晚监控坏了，刚报修。’
我蹲在花坛边翻笔记本，李凤英挎着音响凑过来：‘小周，我带队员夜里蹲守吧！和谐会前年还让我们配合管场地，这回指不定有猫腻。’
天擦黑后，李凤英举着手电筒喊：‘那男的！鸭舌帽！手里提塑料袋！’
我们围过去，他抖着腿要跑，王秀芬揪住他工牌：‘和谐会清洁组？’
清洁工缩着脖子：‘陈主任给200块，让我倒点狗屎，省得大家盯着小广场。’
我摸出手机录音：‘再说一遍？’
我拽着清洁工进和谐会办公室，陈淑芬推了推金丝眼镜：‘员工私自行动，我不知情。’
我按了播放键，手机里传出‘陈主任给200块’的声音。
她脸色发白，指尖敲桌更快了：‘我会处理。’
掏了500块塞给清洁工：‘买张票回老家。’
我瞥见她手机屏保，模模糊糊印着‘租赁协议’几个字。
风波平息后，李凤英牵头组了‘夜间巡逻队’，王秀芬每天拎着塑料袋在楼下转。
我把录音和监控备份塞电动车筐的笔记本里，翻到新一页写‘异常纠纷时间线’。
我翻了翻电动车筐里的笔记本，最近三个月的纠纷记录全在上面：王秀芬和赵叔的狗打架是和谐会调解过遛狗时间后；张建国的早餐摊占道是和谐会评过‘和谐之星’后；李凤英的广场舞扰民是和谐会暗示过配合管理后。 我抽了抽奶奶的旧笔记，上面写着‘自然纠纷：矛盾有旧怨，爆发有过程；人为纠纷：突然冒头，参与者没过节’。
我数了数最近十起纠纷，全是‘突然冒头’的。
王秀芬拎着泰迪球球推门进来：‘小周，李姐老张都信你，咱联合去找陈淑芬对质！’
张建国跟着探出头：‘别...别得罪和谐会，我家闺女还等社区小学名额呢。’
李凤英提高声调：‘怕啥？我东北大妞儿跟你去！’
我晃了晃手机里的录音：‘没硬证据，对质也白搭。
得先查小广场租赁情况。’ 翻到奶奶1999年的笔记，边角泛黄的纸页上写着‘开发商协议：晨光小广场产权归社区全体居民’。
刘德昌举着铁皮饭盒凑过来：‘我翻出98年的开发商旧图纸了，小广场确实标着公共用地。’
和谐会助理捧了红本本进来：‘陈主任让我送调解先进奖，她说...社区和谐最重要，别查那些旧账。’
我把‘和谐会调解指导手册’和奶奶笔记并排贴墙上，手册里‘公共事务’栏写着‘回避’，奶奶笔记圈着‘必管’。
我拿红笔重重圈住这俩词，刘德昌敲着图纸：‘小广场该归咱居民！’
王秀芬扯着嗓子喊：‘支援团就这么定了！’
李凤英扬声：‘我带队员守着小广场！’
我收了收奶奶笔记和图纸，往电动车筐塞时瞥见陈淑芬的财务从和谐会跑出来，攥着个黑塑料袋。
我把电动车往档案馆门口一停，刘德昌拍了拍车筐里的图纸：'走，调99年的产权登记。'
档案馆管理员推了推眼镜：'上周有个穿米色套装的女士借过，还没还。'
我凑过去看登记本，借阅栏盖着'晨光和谐会'的红章。
刘德昌突然拽我袖子：'你看那档案柜！'