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凤英叉着腰喊：‘可不咋的，那阵儿亲得跟哥俩儿似的！’
我转头问文具店小伙计：‘这堆货咋不往屋里挪？’
小伙儿搓着手：‘前儿有个戴眼镜的阿姨来问……问咱是不是总没地儿放。’
‘那是和谐会的陈主任！’ 李凤英一拍大腿。
王姐突然皱着眉：‘对了！她上周跟我说，老张最近总盯着我家货堆，说我占他地儿！’
老张猛地拍了下脑门：‘我也见着那女的了！她说你嫌我摊子大，要抢我生意！’
俩人对视一眼，王姐噗嗤乐了：‘合着被当枪使了！’
老张挠着后脑勺笑：‘明儿我把摊子往里收半米！’
我弯下腰摞了摞纸箱：‘这堆我帮你们搬到仓库去。’
王姐扯住我袖子：‘下回一块儿给孩子们送东西啊！’
老张点头：‘对！买文具送水果！’
我摸着笔记本往回走，瞥见和谐会办公室门开条缝，陈淑芬捏着张纸冲员工说：‘往后少直接跟商户打交道。’
701家的塑料盆‘哗啦’一声，水全泼到702阳台了。
702的老周头探出头骂：‘缺德玩意儿！我晾的床单全湿了！’
701王阿姨扒着窗户喊：‘谁让你家外机滴水？我家墙皮都泡软了！’
老周头抄起晾衣杆就去捅外机，杆子咔嗒一声卡进电线里，7楼‘啪’地黑了。
我赶紧跑上了楼，黑黢黢的楼道里，王阿姨摸着墙骂：‘捅什么捅？这下全没电了！’
老周头踹了一脚消防箱：‘谁让你先倒水！’
王阿姨摸出张纸晃了晃：‘和谐会说了，填投诉表等审核！’
老周头也从兜里掏了掏，摸出张表：‘我也填了！按流程来！’
我接过表瞅了瞅，最下边印着‘需和谐会盖章’。
打了陈淑芬电话，她在那头说：‘按流程走，我们这两天安排审核。’
我翻出空调师傅电话，他在那头嘟囔：‘不归我们管，找物业去。’
刘大爷拎着铁皮饭盒凑了过来：‘小周啊，你奶奶那会儿调解，哪用等盖章？直接找物业通管道！’
老周头拽了拽我袖子，小声说：‘陈主任说填表能罚701钱，我才填的。’
我硬拉着师傅爬了楼梯，他拿管子通了通，‘哗啦’掉出片烂菜叶子。
王阿姨脸红了：‘上回摘菜顺手扔管道口……’
老周头把投诉表撕了：‘不跟她玩这套！’
师傅爬窗时踩碎了王阿姨的花盆，我翻出奶奶的笔记本，撕了张纸包好了碎片：‘明儿给您买新的。’
王阿姨和老周头蹲在楼道里通管道，社区群里弹出消息：‘和谐会的表不如小周的笔记！’
我路过和谐会办公室，听见陈淑芬跟助理说：‘投诉表先停发。’
王秀芬‘哎哟’一声摔坐在地，裤腿沾着狗屎，抄起扫帚就追打牵柯基路过的赵叔：‘老东西！你家狗又乱拉！’
赵叔拽着狗绳往后躲：‘我家柯基刚喂完饭，哪来得及拉？’
两人扭着往花坛退，‘咔嚓’压断了刘德昌种的月季。
我赶紧跑过去拉架，王秀芬揪着赵叔衣领：‘小周你看！我晨练踩这玩意儿摔的！’
赵叔涨红了脸：‘我家狗今天都没出窝！’
刘德昌举着铁皮饭盒冲过来：‘我的月季！开了半年才冒的花苞！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