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右脚猛地蹬出,狠狠踹在老太太腹部。
那身艳俗的红花衫像一团破布般向后摔去,
老太太干瘪的身体撞在冰冷的金属投币箱上,
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
方才那股嚣张气焰瞬间被剧痛和惊愕取代。
林凡一个箭步上前,揪住她那头稀疏花白的头发。
他俯下身,声音嘶哑,不是怒吼,
而是带着血丝的震颤:
“你为什么要惹我呢?啊?!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
!我只是……我只是想安静一会儿……就一会儿……”
最后几个字,几乎变成了无力的哽咽,
但随即又被滔天的怒火吞没。
“救…救命!我儿子是律师, 你敢打我,
我让你牢底坐穿。”
但林凡听不见了。
愤怒已经冲击了他的理智!
他抡起巴掌,带着风声狠狠抽了下去!
“啪!”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。
老太太枯瘦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印。
“这一下,是为我这件衬衫!”林凡的声音嘶哑却冰冷。
“啪!”反手又是一记更重的耳光。
“这一下,是为我刚刚那一刀。”
老太太被打得头晕眼花,
鼻涕眼泪混着嘴角的血丝往下淌,
只能发出呜咽声。
“别打了,别打了,我错了。”
先前那些帮腔的乘客此刻像被掐住了脖子,
鸦雀无声,甚至有人悄悄往后缩。
就在这时,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,
尖锐的声音刺破了车厢内凝重的气氛。
公交车门“嗤”的一声打开,
两名警察迅速冲了上来。
警察的出现像一针强心剂,
猛地扎进了老太太身体里。
她一把死死抱住为首警察的腿,
方才的可怜相一扫而空,手指着林凡,唾沫横飞地尖叫:
“警察同志!你可来得太是时候了!
快抓了这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小畜生!
他差点打死我!”
她越骂越亢奋,眼神里的恶毒几乎要溢出来:
“我拿刀划你?那是为民除害!省得你死了烂在家里臭了一块地!
你这种底层渣滓,活着就是浪费空气,死了都嫌浪费土地!
我儿子是穿律师的!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臭虫!”
每一句恶毒的诅咒,都像沾了盐水的鞭子,
精准地抽打在林凡刚刚结痂的神经上。
他只感觉自己头痛欲裂,
等他清醒的时候,已经被警察带到了医院,
“林先生,你的伤口需要打破伤风,
另外肋骨也建议拍个片,刚才拉扯时可能有挫伤。”
护士的声音很软,
老太婆正坐在长椅上,靠着警察的胳膊,
嗓门却没低多少:“我这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!
刚才那小畜生一脚踹过来,我现在连气都喘不上!”
就在这时,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皮鞋声。
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快步走过来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