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。
萧烈嘴角竟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。
“准了。”
两个字，让萧瑶的脸色瞬间惨白。
“父皇！”
她不甘心地尖叫。
萧烈却抬手制止了她，继续对我说道：“不过，朕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朕的女儿，不能是真正的哑巴。”
“朕给你三日时间，若三日内，你能让婉儿开口说话，这门婚事，朕便亲自为你们主持。”
“若不能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里的温度骤然消失。
“收回和亲资格，你，便去给九公主当个马奴吧。”
“哈哈哈哈！”
萧瑶爆发出刺耳的笑声。
“李玄，你听到了吗？马奴！这才是你该待的地方！”
她看我的神情，充满了恶毒的快意。
“七妹可是天生的哑巴，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，就凭你？”
“你就等着给本宫牵马坠蹬吧！”
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嚣，只是对着萧烈再次躬身。
“臣，遵旨。”
我牵起萧婉'儿的手，转身走出大殿。
背后，是无数道嘲讽、轻蔑、幸灾乐祸的目光，如芒在背。
萧婉儿的脚步很小，很碎，几乎是被我拖着走。
直到走出宫门，回到我那座破败冷清的质子府，她才猛地挣脱了我的手。
四下无人。
我看着她，她也看着我，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恐和不解。
她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最终，她颤抖着伸出手指，在我的掌心，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字。
谢。
2、
我和七公主萧婉儿的大婚，办得极其简陋。
没有宾客，没有鼓乐，只有几个宫里派来的嬷嬷和太监，冷着脸走个过场。
喜堂设在质子府破败的正厅，红绸挂得稀稀拉拉，透着一股子寒酸和敷衍。
这正是皇帝萧烈想要的效果。
一场羞辱。
一场对我这个“狂妄”质子的敲打。
我不在乎。
一身大红喜服穿在我身上，衬得我略显苍白的面色有了一丝血色。
我静静地站在那里，等待着我的新娘。
可先等来的，却是不速之客。
“哟，七妹大婚，本宫这个做姐姐的，怎么能不来道贺呢？”
九公主萧瑶盛装而来，环佩叮当，身后跟着一群捧着“贺礼”的太监。
她一进门，那双淬了毒的眼睛就将整个正厅扫了一遍，嘴角的讥讽毫不掩饰。
“啧啧，真是寒酸呐。李玄，这就是你说的，配得上你聘礼的王妃的婚礼？”
我面无表情。
“有劳九公主挂心。”
“挂心是自然。”
萧瑶掩唇一笑，对着身后的太监一挥手。
“来人，把本宫给七妹和驸马的贺礼呈上来。”
第一个太监上前，打开托盘，里面是一只摔碎的玉如意。
“哎呀，真是不巧，路上颠簸，碎了。不过‘碎碎平安’，也算是个好兆头。”
萧瑶笑得花枝乱颤。
第二个太监上前，托盘里是一口小小的、精致的棺材。
“这是上好的金丝楠木，寓意‘升官发财’，驸马可喜欢？”
第三个太监，捧上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。
“七妹身子弱，这是本宫特意为她求来的送子汤，就是颜色不太好看，良药苦口嘛。”
周围的宫人吓得脸色发白，连大气都不敢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