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步上前，将那只碎裂的玉如意拿起。
“多谢九公主，这玉如意碎得正好，我与王妃一人一半，正合‘永结同心’之意。”
接着，我指向那口小棺材。
“此物小巧精致，正好用来存放我与王妃的信物，寓意‘情比金坚’，谢公主美意。”
最后，我端起那碗汤药，闻了闻。
一股浓烈的藏红花气味。
孕妇忌服，是用来打胎的。
我当着所有人的面，将汤药一饮而尽。
“王妃身子弱，不宜过早生育。这副汤药，我替她喝了。”
我将空碗递还给太监，直视着萧瑶。
“九公主的贺礼，我都已收下。现在，可以请你离开了吗？莫要误了拜堂的吉时。”
萧瑶的笑容僵在脸上，脸色由红转青，又由青转白。
她没想到我能如此轻易地化解她的所有刁难。
“你……好！李玄，你很好！”
她咬牙切齿地甩袖离去。
“本宫等着看你怎么让哑巴开口！”
风波过后，拜堂总算得以继续。
萧婉儿被喜娘牵着，盖着红盖头，一步步走到我面前。
我牵过她的手，冰凉依旧。
洞房花烛夜。
我推开房门，一股淡淡的霉味传来。
房中陈设简陋至极，桌椅甚至有破损的痕迹，与公主的身份格格不入。
我挥手屏退了所有侍女。
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她。
我为她揭下盖头。
烛光下，她那张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，一双眼睛像是受惊的小鹿，惶恐不安。
我倒了两杯酒，递给她一杯。
她没有接，只是低着头。
我也不勉强，自顾自地坐下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。
“我知道你能写字。”
我开口。
她身体一颤，缓缓抬起头。
我将笔递给她。
她犹豫了很久，才终于接过，在纸上写下一行字。
“莫信旁人，勿近萧瑶。”
字迹娟秀，却力透纸背。
我心中一凛。
这哑巴公主，果然不简单。
“你为何不说话？”我问。
她看着我，眼神闪烁，笔尖在纸上划过。
“病，非哑。”
写完，她立刻将纸条揉成一团，扔进了烛火里，火苗一窜，瞬间化为灰烬。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嚣张的叫嚷。
“给本宫把门撞开！”
是萧瑶！
我脸色一沉，前世的记忆翻涌而上。
大婚当晚，她就是这样带人闯进来，不由分说地打断了我的双腿！
“砰！”
房门被粗暴地撞开。
萧瑶带着一群手持棍棒的侍卫闯了进来，脸上挂着狰狞的笑。
“李玄，三日期限已到，圣旨在此！你没能让哑巴开口，违抗圣旨，罪加一等！”
她扬了扬手中的一道明黄卷轴。
“父皇说了，任由我处置！来人，给我把他两条腿废了！”
侍卫们狞笑着朝我逼近。
萧婉儿吓得躲到我身后，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。
我将她护在身后，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九公主，你是不是忘了，今天才是第一天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反正她也开不了口！”萧瑶尖声道，“本宫今天就要废了你！”
“是吗？”
我低下头，在萧婉儿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