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重生了。
回到身为质子，被送去敌国和亲的那一天。
上一世，我娶了最残暴的九公主。
大婚当晚，她废我双腿，囚我于暗室。
“一个亡国奴，也配碰我？”
她日日在我面前，与男宠取乐。
三年后，母国被破。
她笑着将我父皇的头颅，扔到我面前。
这一世，敌国皇帝让我选一位公主。
我越过所有人，走向那个缩在角落的哑巴七公主。
上一世，只有她偷偷给我递过半块馒头。
在九公主震惊的目光中，我单膝跪地。
“吾以余生为聘，护你一世安好。而这江山，便当做我的聘礼。”
这一次，我要亲手颠覆这座王庭。
1、
金銮殿上，死寂一片。
针落可闻。
所有大臣、公主、侍卫，全部石化当场。
他们脸上的表情，从看戏的嘲弄，凝固成无法理解的震惊。
我单膝跪在地上，身姿挺拔，手中牵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。
北齐七公主，萧婉儿。
一个被所有人遗忘，甚至记不起名字的哑巴。
“李玄！”
一声尖叫撕裂了这片死寂。
九公主萧瑶，我前世的“妻子”，今生的仇敌，提着她华丽的裙摆冲到我面前。
她那张美艳的脸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。
“你这个亡国奴！你竟敢戏弄本宫！”
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上。
“你越过我，越过所有皇姐皇妹，去选一个哑巴？”
“你是在羞辱我，还是在羞辱整个北齐皇室！”
我缓缓起身，身高恰好能俯视她。
我松开萧婉儿的手，掸了掸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。
“九公主殿下。”
我的声音很平静，平静到近乎残忍。
“本王只是在选一个，配得上我聘礼的王妃。”
“你！”
萧瑶气得浑身发抖，一口气没上来，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满朝文武的窃窃私语声，像无数只苍蝇嗡嗡作响。
“疯了，这南楚质子是疯了吧？”
“放着最受宠的九公主不要，去选一个哑巴，脑子坏了。”
“什么江山为聘，一个亡国质子，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！”
我充耳不闻。
我的目光越过所有人，直直地落在高坐龙椅的那个男人身上。
北齐皇帝，萧烈。
我的杀父仇人。
他眯着一双鹰眼，深不见底，那股无形的帝王威压，瞬间笼罩了整座大殿。
空气仿佛都凝固了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他想看穿我。
看穿我这反常举动背后，究竟藏着什么阴谋。
一只冰凉的小手，再次抓住了我的衣袖。
我回头，看到萧婉儿低垂着头，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，整个人缩成一团，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。
我能感觉到她掌心传来的细微颤动，那是一种混杂着恐惧、不解，还有一丝微弱期盼的复杂情绪。
我反手握住她的手，用我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凉的指尖，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动作。
然后，我再次面向萧烈，朗声开口。
“陛下，臣已做出选择。”
“恳请陛下允诺。”
萧烈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的目光在盛气凌人的萧瑶和瑟缩怯懦的萧婉儿之间来回流转。
大殿内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