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，陆简向我们走了过来。
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。
他要做什么？
顾修明停下脚步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，像是在看一出好戏。
陆简走到我们面前，目光却始终落在我身上。
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，递到我面前。
那是一枚用最上等的和田玉雕琢而成的玉佩，上面刻着一个“沁”字。
是我及笄那年，他亲手为我雕的。
他说，这块玉佩，便是他的聘礼。
如今，他却要当着我夫君的面，将它……还给我？
我浑身冰冷，血液都像是凝固了。
“此物，完璧归赵。”
陆简的声音里，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顾修明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。
他看着那枚玉佩，又看看我，眼神锐利如刀。
他知道了什么？他到底知道了多少？
我不敢去想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我该怎么办？接，还是不接？
接了，就等于在顾修明面前承认了我和陆简的过去。
不接，陆简又会怎么想？
就在我进退两难之际，顾修明却突然笑了。
他伸手，从陆简手中拿过那枚玉佩。
“原来是内子的旧物，”他把玩着玉佩，语气轻松，“有劳陆将军了。”
说完，他拉起我的手，将那枚冰冷的玉佩塞进了我的掌心。
“收好，别再弄丢了。”
他的声音温柔依旧，可我却听出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。
这枚玉佩，不再是定情的信物。
它成了一把悬在我头顶的刀，随时都可能落下来，要了我的命。
02
回到首辅府邸，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。
顾修明一把将我甩在地上，那枚玉佩从我掌心滑落，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说，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？”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暴戾。
我蜷缩在地上，浑身发抖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怎么，哑巴了？”他蹲下身，捏住我的下巴，强迫我与他对视，“在宴会上不是和他眉来眼去的吗？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？”他冷笑一声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下颌骨，“沈沁，你当我瞎吗？”
“那枚玉佩，他珍藏了三年，如今当着我的面还给你，你敢说你们之间清清白白？”
我闭上眼，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。
我和陆简之间，从来就不是清清白白。
我们青梅竹马，早已私定终身。
若不是三年前他奉命出征，若不是我爹被诬陷入狱，我也不会为了救我爹，走投无路之下求到顾修明门下，更不会嫁给他。
这些，顾修明都知道。
当初我求他救我爹时，就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他了。
他当时说，他不在意我的过去，他只想要我的未来。
我天真地信了。
直到现在我才明白，他不是不在意，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，一个可以把我所有的尊严都踩在脚下的机会。
“顾修明，你答应过我的……”我哽咽着开口，“你说你不会……”
“我答应你不动你爹，可我没答应放过你，”他打断我，声音里满是残忍的快意，“沈沁，你是我的人，这辈子都是。”
他捡起地上的玉佩，凑到我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