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溪正在看书,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,淡淡地说:“好。”
沈亦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他看着林溪平静的侧脸,心里那种莫名的烦躁感越来越强烈。他甚至有些怀念以前那个会因为他晚归而生气、会因为他和别的女人多说几句话而吃醋的林溪。至少那样,他能感觉到她是在乎他的。而现在的林溪,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,对他的一切都漠不关心。
“你就没什么想说的?” 他忍不住追问了一句。
林溪合上书,转头看向他,眼神清澈而平静,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:“没有。你去吧,注意安全。”
沈亦臻被她这种态度噎得说不出话来,憋了一肚子火,却无处发泄。他冷哼一声,转身进了书房。
书房里,沈亦臻烦躁地踱步。他打开电脑,屏幕上弹出白若薇发来的消息,语气娇嗲地问他明天什么时候去接她。看着那些文字,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感到愉悦,反而想起了林溪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。
他第一次开始反思,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?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打消了。白若薇是他亏欠了的人,他必须弥补。而林溪,她是他的妻子,就应该理解他,支持他。
几天后,沈亦臻要去参加那个重要的晚宴。他打开衣帽间,却发现林溪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准备好的礼服拿出来。
他皱着眉走出衣帽间,看到林溪正坐在沙发上背单词,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雅思词汇书。他愣了一下,有些不解:“你在做什么?”
林溪抬起头,淡淡地看了他一眼:“学英语。”
沈亦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:“晚宴的礼服呢?”
“在衣帽间挂着。” 林溪的目光重新落回书本上,“不过,你不是说白小姐更适合做你的助手吗?我就不去了。”
沈亦臻这才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,当时他只是随口一提,觉得白若薇在社交场合更放得开,更能帮他拓展人脉,没想到林溪竟然记在了心里。
他看着林溪专注学习的样子,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。他宁愿她像以前一样生气、吵闹,也不愿看到她这样对自己的事情毫不在意。
“林溪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。
林溪放下书,看着他,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:“我不想怎么样。你说得对,白小姐确实比我适合。你去吧,祝顺利。”
沈亦臻死死地盯着她,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生气或者委屈的痕迹,但什么都没有。她的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。
“林溪,你怎么不生气?” 他脱口而出,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。
林溪看着他,突然轻轻地笑了笑,那笑容很淡,却带着一种释然的意味:“我为什么要生气?”
是啊,她为什么要生气呢?五年的时间,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热情和期待。她曾经以为,只要她足够好,足够懂事,总有一天能焐热他的心。但现在她明白了,有些人的心,就像冰山,无论你付出多少,都不可能融化。
沈亦臻被她问得哑口无言,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他看着林溪重新低下头去看书,那副专注的样子,仿佛他这个人,他的事情,都与她无关。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头,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。